等冯元走了,张唐卿才详细的介绍起来。
一直到太阳落山,孙宝为他俩点起了蜡烛,两人才意识到天黑了。
“今日就到这,走,咱们去吃酒。”
“曾侍郎,下官实在不想动弹了。”
“不行,有些事,咱们还没说透,例如扬州恒丰钱庄一事当如何处置?难道那一亿两千万贯不要了?”
张唐卿沉默了会。
选择相信曾公亮吗?
要想调查恒丰钱庄,绕不开钱庄案,绕不开曾公亮这个权户部右侍郎。
但这一亿两千万贯可能会牵扯军方,牵扯到皇族,曾公亮家是官宦世家,和皇族有多大的牵扯?和军方有多少牵扯?张唐卿拿不准。
“曾大人,曹佾最清楚中间的事情,下官建议,在追查恒丰钱庄的同时,加大对其他钱庄的检查力度,还有辽国之事,曹佾也清楚。”
曾公亮哈哈笑了起来,“明峻兄,我实在想不到,你下了这么一盘大棋,自从我进入铸币监后,才发现金融也是战争的手段,就像这次扬州一样,一旦发生钱庄无法足额兑换之事,肯定要乱起来,我等着辽国乱起来的那一天。”
“以后要曾大人亲自监督辽国了。”
“反正你都在开封,有不懂的,我再问你。”
“下官告辞了。”
“我送你。”
张唐卿看着身后的展昭,笑问道:“你们十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已经有人弹劾我,说你们做我的护卫违制了。”
展昭笑着说道:“从明天起,其他九个兄弟回殿前司,我已经向李大人请辞了,以后专心跟着大人鞍前马后。”
张唐卿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说道:“一世人两兄弟,没话说。”
“哈哈,小人可不敢,我是您的护卫,不敢说兄弟两字。”
赵盼的小院已经姹紫嫣红了,不过牡丹已经过了他最盛放的时候,开始凋谢。
赵盼和兰子拿着扫帚在清扫地上的花瓣。
“哥哥,回来了?”
“回来了,又不是没有下人,何必要亲自动手?”
赵盼拢了拢头发,说道:“如此美丽的花朵凋谢,我要亲自埋葬他们,不让别人沾染了。”
张唐卿看着两女劳作的模样,忽然一首歌涌上了心头。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张唐卿坐在游廊上轻轻哼唱,当唱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时,赵盼终于忍不住,轻轻擦了擦眼泪。
歌声中充满了无奈和自怜,没有人懂他的心思。
张唐卿自顾自的唱着,没有注意到,王柔几女带着孩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众女泪流满面。
“官人,呜呜呜……你要是做的不痛快,咱们就辞官回家吧,等回了家,你就去松林书院教书,教出一帮学生替你报仇。”
王柔哭着说道。
张唐卿这才发现他的妻妾都在这,笑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
“老夫也早就来了。”,王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