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这几日过得很开心,因为坠儿回来了。
厨房的余嬷嬷亲自送过来的,因着余嬷嬷过来走了一遭,厨房上的人再没克扣过她的吃食。
吃食上都是新鲜热乎的。
自打上次春桃回村,与红桃撕破了脸皮,娘家再没人登门,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三公子事情忙,这些日子早出晚归。
听说外头也有红粉知已……
三奶奶嘴硬心软,不磋磨她,也懒得见她。
是以这阵子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
整个人笑得也多了起来,今日正好看天气好,和坠儿在院子里逛逛,喂了喂金鱼。
坠儿正在絮絮叨叨地讲笑话,“您都不知道,我回家这几日担惊受怕的。”
“怎么了?”
“有天夜里我肚子疼急着去茅房,然后我一开门,就看到邻居大哥跟邻居大嫂两个人牵着手……”
春桃没觉得哪里好笑,“这不是正常么?”
坠儿故作高深道,“邻居大哥是左边家的,邻居大嫂是右边家的……上次因为村里分地,我还看到两家吵架呢!”
春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噗嗤笑了。
她本来就是艳丽的容貌,以前做丫头的时候显不出来,如今一袭石榴红散花纱裙,手握团扇,头发盘起,经历人事之后,仿佛花骨朵开了苞一般,动人心魄的美。
“姨娘,你笑起来真好看。”
坠儿都看痴了。
以前春桃最喜欢的就是穿新衣,被人夸好看。
女人么,谁没有虚荣呢。
可如今她困在这一方天地,眸光看向池塘里的锦鲤,忽然觉得,自已跟这锦鲤并无区别,不过都是玩物罢了。
她抬手摸了摸坠儿的头,仿佛昨日自已还是如此懵懂,对明天充满了憧憬。
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坠儿笑眯眯地看向春桃,不经意的转头,就看到了雪清绸缎长袍,衣摆墨竹隐现。
“三公子。”
她登时起身,站了起来。
傅远筝手持象牙古扇,笑得温文尔雅,目光看向春桃,眼里闪过惊艳闪过算计,唯独没有笑意。
此时恰好一阵风吹来,吹得春桃后脊发凉。
春桃原本笑着的脸僵在了脸上,她愣了一瞬,加深了笑容,起身福礼,“爷,下衙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