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杀,从此周世显在顺军里,多了一个响亮的绰号,玉面修罗。
终于,终于安静了。
周世显将战刀还入鞘中,森然道:“你等,与这些最大恶极之徒一个马勺里吃饭,可有冤屈?”
上万顺军俘虏,鸦雀无声。
周世显大怒,咆哮起来:“可有冤屈!”
这声音如惊雷一般,震撼人心,却无人回应。
瞧着这上万名鹌鹑一般的顺军士卒,周世显觉得很无趣,施施然离开,大红军服被山风一吹,竟猎猎做响。
“埋!”
大批俘虏被驱赶着上前,将堆满尸体的深坑填上。
来年,想必这里的草木会长的格外茂盛。
一万多俘虏不能全都留用,将里头罪大恶极的杀了一千多,周世显下令裁汰老弱。
岁数太大的,太小的,身子骨弱的给一些粮食,开个路条统统轰走,只挑选身家清白,瞧着老实巴交的农家子弟留下了。
“叫他们往北边走,去怀庆府。”
也不能让这些人留在河南府,过不了几天,又会被大顺军抓回去,成了辅兵炮灰。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筛选出年轻力壮的三千新兵。
还是照方抓药,将三千新兵编成六个团营,再从凤威军抽调一些精锐老卒,安插进去当基层军官。
被选中的凤威士卒,一个个挺不情愿的,可军令如山,没办法呀。
傍晚,绵绵细雨下个不停。
“站好,站好!”
刚被提拔的凤威军官们,轮着藤条,木棍一顿猛抽,将三千新兵抽的纷纷弯腰,蹲低,直喊疼。
“娘的!”
刚刚被提拔的凤威军官们瞧着这些怂兵,火气蹭蹭的往上蹿,老子们好端端的当着凤威军的兵,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和这伙怂兵为伍了?
这上哪说理去?
“列队!”
土地庙里,周世显站在门里,看看风雨中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新兵,裂开嘴露出森森白牙。
这年月讲什么官兵平等呀,这些兵他急着用,只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