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那一幕让诸特警都胃里翻涌,而老林等人胆寒之下欲直接拿下对方,却被姜曳拦住了。
她走上前,却没跨过那个门槛,因为不确定里面有没有炸药。
站在门口,姜曳打量了下里面的一切,开口说问:“这里就是詹光晨藏匿那些受害者女性人皮的地方,是吗?但被你父亲跟其他矿工发现了,只是他们当时估计无法确定那是人皮,不然应该会报警。”
老林叹气:“沈沥,你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里,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警方?或者告诉姜曳外婆跟她妈妈。”
“你并非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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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沥咀嚼了几下后,吐了出来,拿了水瓶漱口,然后看向他们,也算是回答了问题。
“他们当时的确不知道那是人皮,只是觉得很怪,谈笑时还打赌说是猪皮牛皮什么的,而我爸因为祖上是屠夫,总是隐隐有些猜测,把这事跟我妈说了,你不知道,穷苦老百姓每天关注的是也就是一日三餐跟孩子下个学期的学费,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信息渠道,如果听说过隔壁省的剥皮案,也就不会因为没来得及报警而被杀了。”
“后来,她们被抓到了这里。”
他没有再提后来,只是木然看向姜曳,“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她们去了司徒家,但接待她们的是司徒庸,她们不知道司徒庸也是一伙的还把信件跟举报内容交给了他,结果转头就被抓了。”
左阳波跟曾礼都需要出一个人头,但他要连杀司徒庸子孙五人。
一个不够,得六个。
“至于为什么不找你们家其实有点遗憾,你妈妈不在这,不然我得跟她道歉。”他估计不想说,因此有些迟疑,特警等人却想冲进去行动。
“道歉什么?拿我做理由,让詹清因为嫉妒而替你遮掩行踪,方便你行事?”
门外,穿着长款风衣的司徒天海走了过来,看着沈沥,好像在端详对方还有几分年少时认识的那个小男孩模样。
但辨认后,却发现音容无一相似。
“还是大意了,跟你也算相交一场,愣是没看出来,但我这半生总被人编排男女是非,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不算多熟的小弟弟利用。”
司徒天海并未一上来就跟他叙旧情,她也算是就事论事。
但这没有惹怒沈沥,或者说,廖溪辰。
沈沥低头,擦拭了下嘴角的油脂,拉正了下衣服,说:“抱歉,一开始我并无此意,只是后来发现她发现我频繁去关注你的事,想歪了,我无法解释,索性也就顺着了,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让你跟婶婶帮忙查案,可是后来,我发现不行。”
司徒天海:“为什么?”
沈沥还是低着头,用树枝戳着篝火,轻轻说:“我还记得十年前你处理过的一个案子,那个女孩被□□了,出于悲愤跟痛苦而自杀,对方是富家公子,最后被判了八年,我知道这其实已经是当时很多人认为的最高刑罚,但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父母哪怕看到罪犯被入刑,也痛苦到了极致,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的女儿回不来了。”
“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是不行,我查了越多的案子,帮了越多的人,就越觉得可怕。”
“若我是天生如詹光晨这样的变态也就罢了,但原来我不是你不知道每天清醒看着自己从一个软弱无能的普通人堕落成魔鬼的感觉。”
“我根本就救不了自己。”
“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沈沥说着拿起了小刀,却看到在警戒中要冲过来的武警后面出现了詹清。
她还是找来了。
命中注定一般。
她看到了他,也看到了自己父亲的死状,表情变化,身体差点倒在老宗祠阶梯前她推开了武警。
原本俩夫妻可以有对峙的,把这场婚姻利用的本质说清楚,把这一切恩怨说清楚,但沈沥垂眸,果断用小刀划开了脖子。
就这么当着詹清的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板板正正坐在那,脖子下垂,鲜血从咽喉滚滚而落
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
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人能留下他。
武警想要阻止她,她却说:“谁能阻止我为自己的父亲跟丈夫收尸?”
这一场战争的本质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