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挨了打,哪里有不准人还手的道理。
“那丫鬟怎么说?”此时,宁贵妃的语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是将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然而妾身为人愚钝,又事关风儿,怕自己识不清真假话,便想让娘娘亲耳听一听,辨一辨是否可信。”
宁夫人声音沙哑地道:“因此,将那丫鬟也一并带来了,只是没有贵妃准允,此时尚候在内宫外。”
宁贵妃语气冷极地吩咐道:“将人传进来。”
很快,一名身穿粗布蓝衣的丫鬟就被带了过来。
宁贵妃见之便皱了眉。
这看着是下等丫鬟打扮,当真会知道什么内情?
“原本是县主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是因之前惹怒了县主,才被打发去了后院做粗活。”宁夫人在旁解释道。
宁贵妃这时才瞧见,那垂首跪在地上的丫鬟脸上覆着一层纱巾。
“将你知道的都说一遍给娘娘听。”宁夫人看着那丫鬟说道。
卷碧将头叩下,应了声“是”。
她将宴真先是命人暗下监视宁临风的一举一动,后又顶着宁临风之名让定国公府表姑娘的乳母将孩子带出来,再亲手伤了孩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又道那些遗落在宁家的物证,也皆是宴真有心为之。
宁贵妃听得攥紧了拳。
若说这丫鬟是存心报复宴真,可这一番话中,却几乎叫她听不出任何破绽来。
再想到定国公夫人先前所言,宁贵妃一颗心沉到了极点。
“还有一事,奴婢想同娘娘说明……”
卷碧低着头,再次开了口。
宁贵妃冷冷吐出一个字来:“说——”
“县主自幼便对太子殿下心存爱慕。”
宁贵妃神色陡然大变。
便是宁夫人,也掩嘴险些惊呼出声。
竟是此等事?!
“你说什么?”宁贵妃已然从榻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卷碧。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县主确实对太子心存爱慕已久,暗下一直命人留意太子的举动,且还曾让奴婢数次往太子在宫外的别院中送过东西。”
“……”宁贵妃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此番县主在清平馆中生事,实为针对张家姑娘,也只因是张家姑娘同太子走得近了些而已。”
宁贵妃脑中顿时浮现了之前她禁足宴真之事。
宴真借长春宫之手,在那两名童子面前揭露太子的真实身份——
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这个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