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上房。
徐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将整个屋子熏得烟雾弥漫。
见到五郎和徐向晚手拉手一道进来,徐老爷子却连扫也没扫徐向晚一眼,只是冲着五郎笑了笑,和蔼地说道:“五郎来啦?”
不管徐老爷子对徐向晚是个什么态度,徐向晚依然与五郎一同客客气气地朝他行了个礼。
“坐吧。老婆子,给五郎端碗糖水来。”徐老爷子招呼五郎坐下后,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句。
徐向晚还以为会听到崔氏中气十足的怒骂,没想到门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一会儿,崔氏便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糖水放在五郎面前,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而且在看到徐向晚诧异目光的同时还有进一步转黑的趋向。
尽管如此,崔氏还是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崔氏什么时候转性了?还是说她也和自己一般,重生了?
没人给徐向晚解答疑惑,崔氏在放下糖水之后就垂着眼皮离开了客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向晚就知道来上房没什么好事。
五郎看着自己面前的糖水,又看了眼徐向晚,忽然便没了敷衍的兴致,抬头望着徐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公,不知您叫八郎来叫我,所谓何事?”
徐老爷子看了一眼徐向晚,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徐向晚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打岔。
可惜徐向晚就像老僧入定了一般,就那么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一动也不动。
五郎虽然看出了徐老爷子的意思,但他怎么可能开口让徐向晚离开,于是便道:“阿公,晚儿虽然还是个孩子,却是个明白懂事的。家里今后还要她来照看,没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
闻言,徐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嘟囔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听着徐老爷子的话,五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见状,徐老爷子住了口,又重重地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来。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听说你考上听涛书院了?”
这个消息就连镇上都有人知道了,徐老爷子没有道理不知道。
五郎点了点头,自然没有否认。
紧接着,徐老爷子便语重心长地说了长长一段教导五郎说话要有分寸,念书要努力,做事要踏实的话,仿佛有多关心五郎一般,就连徐向晚都觉得徐老爷子这是准备要当个好长辈了。
对于徐老爷子的话,五郎一一点头应了。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