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尽是嘲讽与冷漠。
柴珏还他以一个挑衅的笑。
官家愣了愣,皱着眉,眼神一时变得复杂——是愠怒?是意外?
仿佛……还有一丝赞赏……?
“你居然还能笑?”官家冷哼了一声,说道。
柴珏亦学他冷哼一声:“为何不能?”
“昨晚的雪好看么?”
“好看极了,只可惜父皇没有看到。”
“那你便再多看一会儿吧。”
官家毫无情绪地转过身,就像和什么不相熟的人寒暄完了一样,背向他,偕同十数名侍卫与宦官,径自往大庆殿的方向漫步而去。
……
“我看到了这辈子最于心无愧的雪夜。”
“什么叫最于心无愧的雪夜?”
这是什么形容词?
柴珏只笑了笑,并不解释。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不必了,我们去淑景宫吧。”柴珏的话,说着说着,竟变得十分不清晰,带着浓重的鼻音。
乐琳连忙摸了摸他的衣衫,现全都湿透了,她又再问一次:“真的不换?这会感染风寒的。”
正说着,柴珏立马打了个喷嚏,乐琳一时闪避不过,被他喷了半身。她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头,有把那帕子递给柴珏,挖苦他道:“我说错了,你不是会感染风寒,你是已经感染了。”
柴珏打了这个喷嚏之后,疲倦之感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一整夜未睡,加之受了风霜,直觉得额头烫热得厉害,浑身骨头都酸软无力。
“我……我没事……”他强撑着说道。
可他连“事”字都没有说完,便晃了晃,几乎要跌倒在雪地里。
乐琳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她看他难受得可怜,放柔声音说道:“还是先回你的宫里换件衣裳吧。”
“嗯……”
柴珏木木地眨了眨眼,不置可否地应答道。
他的鼻子一点气也不通,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必须把嘴张开,否则就会至息。
“啊……”乐琳轻声唤道。
“怎么了?”柴珏说这话的鼻音愈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