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琳指着他的鼻子乐了:“你流鼻涕了。”
“啊,这样啊……”
柴珏头晕呼呼地,完全反应不过来。
“还结冰了。”乐琳又加了一句。
“哦。”
“我刚刚给你的帕子呢?你先擦一擦吧。”
柴珏掏出刚刚的帕子,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是一方月白色的素罗纱。
素罗纱这种布料十分考究,必须是用惊蛰往后,清明前的春蚕所吐的丝而制,还要在编织好的绸缎上,先将沿着横纹拆松,再沿四边用金倒刮得松松散散的,然后用针纫出两条界线,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
成品看起来是一种介乎于丝绸与麻布之间质感的布料,但摸起来比一般的丝绸还要柔软舒适许多。
这些门道,柴珏都不懂,他只觉得帕子上绣的那两只小鸭子可爱得紧要。
他呆呆地问道:“怎么绣的是鸭子?”
乐琳没好气地回道:“那是鸳鸯。”
柴珏迷迷糊糊地恍然道:“啊,是鸳鸯……”
“你快把鼻涕擤了啊,恶心死了。”乐琳催促他。
“唔……我舍不得,”柴珏摇了摇头,兴许是太累、太虚弱了,他像个小孩儿那样扁着嘴巴,撒娇道:“这两只小鸭子我好喜欢,舍不得用。”
乐琳一把夺过帕子,径自往柴珏鼻子前一盖,大声喊道:“用力擤!”
“噗——”
迷糊中的柴珏从善如流,大力地擤出了鼻涕。
乐琳又替他抹了抹,然后十分嫌弃地,把揉成一团的帕子塞进柴珏的怀里。
柴珏这才回过神来,反应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我,我……”
他指着乐琳道:“你,你干嘛要替我……擤……擤……?”
“擤鼻涕”这三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乐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难不成眼睁睁看你挂着两条冰柱四周走?”
“啊!”柴珏举起双手盖脸,侧呼喊道:“好丢人。”
“够了,娘娘腔。”乐琳看他摇摇晃晃,一幅喝醉酒的样子,推搡着他问道:“你的宫殿在哪个方向?”
柴珏晃悠悠地转了好几圈,定睛看了好久,才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拂云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