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有些复杂,却也未多说,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回身给他开了门。
她不是不知道席满观对无暇的感情的,平日的相处中就能看的出来,席满观面上严肃,对待旁人都是冷冰冰的,连眼神都是冷的,可是只要一对上无暇,眼中都带着浅淡的笑意,脸色也能看的出来是柔和了下来的。
何况之前不是也听越帝说过,他们两人都已经被赐婚了的,可惜却还是错过了,只不知道公主的额驸是谁了。
君子墨逼宫一事并没有太多的隐瞒,甚至还被夜谨言夸大的罪名,但是对于无暇被带走的事情却被压得死死的,那天晚上到了最后人本来也就没多少,知情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后来夜谨言放出的消息就是无暇受了重伤需要静养,所以整个大越都以为无暇在养伤,那就更不要说大炎这边了。
席满观在门口停了停脚步,然后才踏足进去,回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走过正间,撩起珠帘,一串串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席满观轻手轻脚地将珠帘放下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回头看了看沉睡着的无暇,见她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g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由伸手轻轻地碰了碰,见她不适地蹙了蹙眉,这才收回手来,随即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眼里满是怅然,渐渐地出了神,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君子墨这才从屋梁上轻飘飘地落下来,瞪了一眼已经关闭的门,暗暗地轻哼了一声,然后赌气一般地伸手擦了擦刚才席满观碰过的地方,又不甘心地低头吻了吻,这才停下那幼稚的举动。
相比君子墨的醋意,无暇倒是一整夜好眠,大概是因为见过君子墨,心里安定下来的原因,等到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因为睡得好,心里也安稳,她的气色立刻就变得红润了起来,白琴走
进来看了一眼,立刻笑道:“公主的脸色好多了。”
无暇笑了起来,道“我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这样再过两日应该就可以起身了,总是睡着我也觉得不舒坦。”
“这个呀,还是要听御医的。”白琴却不上她的当。
无暇嗔了她一眼:“你可当真是尽职。”
白琴笑道:“那是自然的。”一边递了水盆过去伺候她洗漱。
因为心里轻松,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起来,竟多用了一碗粥,随后又喝了药,刚想要白琴取了书来给她看,那边白瑟已经蹦了进来道:“公主,姬大人求见。”
她一边说着,门口已经出现了姬展瑞的身影,无暇不由笑道:“爹爹快进来吧。”
姬展瑞见她声音清脆,气色红润,心里的担忧也消减了很多,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道:“好多了,这样我也放心了。”
无暇愧疚道:“让爹爹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谁会料到那陈烟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姬展瑞冷哼了一声道:“到底不是在大越,不然这陈烟早该死上好几次了。”
无暇见姬展瑞这么气愤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道:“她就是个疯子,爹爹不必如此,虽说留了她一命,但是到底她也不好过不是,死是最容易的,一了百了,到不如这样留着她在世间为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忏悔。”
“你最是心软的。”
无暇却笑着摇摇头,“她这可算是生不如死,我可不心软,好在孩子没事,不然我只会让她更加好好地活着!”
她这话说的算是狠的了,姬展瑞听见她提起孩子,笑容也稍微隐藏了一些下去。
无暇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忧虑,刚要开口宽慰他,外头白琴又道:“公主,东姑娘来瞧你来了。”
无暇一愣,眼见着姬展瑞怔了一下之后脸色沉下去,站起来似乎想要离开,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道:“爹爹且慢。”
姬展瑞却反而安抚她道:“我不走,怎么也不会让她欺负你,我坐在旁边看看她这是要做什么。”
无暇知道姬展瑞这是误会了,哭笑不得道:“爹爹你误会了,我正要和你说,东姑娘原本就要向你请罪呢,她之前就和我提过了,只是我想着先要问你一下,谁知道后来出事了,我可不就没来得及和你说。”
姬展瑞蹙着眉头不置可否,无暇见状也没强求,只道:“还是让她先进来吧,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来了,这么将她拦在门外反而没有礼数。”
见姬展瑞点头了,无暇才稍微抬高了声音道:“进来吧。”
谁知道进来的却是两个人,无暇见东微茗有些瑟缩着一副小媳妇姿态跟着华远身边,不由觉得好笑。
华远倒是落落大方地行了礼,“见过公主,见过姬大人。”
有些紧张的东微茗这才慌忙跟着行了礼。
无暇“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连忙摆摆手道:“你们可够了,平日怎么没见着这么拘束,赶紧都起身吧。”
东微茗虽然颤声道谢,目光却控制不住地一直往姬展瑞身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