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砍说完话,房顶在大响声中塌落尘埃,随着屋顶一起落地的还有十一个人,领头一人手里倒提着一把大砍刀。
长孙庸厚反倒镇定得很,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动:“我虽不认得你,但却记得当年王家,确实有你这样的一个人。”
王砍怨毒透骨的大仇人当前,居然也神色冷定得很,淡淡地道:“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反正都没什么要紧的了。”提起大刀当头便劈向长孙庸厚头顶。
两个鬼愁谷的汉子分别斗住了林清平和长孙云,其余八人提刀杀入在神马堂上的其他侍从。
长孙庸厚坐在椅子上端然不动,王砍威如山压的一刀将及他顶门时,突地一道剑光从他身后剌出,直指王砍右肩井穴。
王砍却早便知道神马堂收罗了好些避仇到蒙古的中原武林高手,这一刀出手,却只用了一半气力,等的便是这一剑,那剑剌到他身前时,王砍伸出左手食指飞快地弹在剑身上,那剑铮地一声便断落了尺来长一截。
长孙庸厚身后飞出一个枯瘦老头子,他见王砍这一刀来得凌厉无匹,自分无力代接,一剑出手,打的是围魏救赵的主意,再也想不到自己连变招也来不及,虎口剧震之下,自己的剑便被对方伸指弹断,余力一路上行,手少阳一脉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长孙庸厚这次托大,没料到自己身后的人也不敢硬接这一刀,险些便送了命,只是好在王砍心有所忌,这才拿着自己的命赌得赢了一把,心头虽然震骇,面上却露出了微笑,显得极是轻松适意。
王砍不过因为自己毕竟人少,这才出手保守了些,随即也知道是自己错失了机会,见神马堂上的人差不多已被杀光,林清平和长孙云左右支绌,长孙庸厚却还故示闲暇,心头冷笑。其实以吴风和鬼愁谷众人的武功,虽然不及纪春秋,但总也不会半打独斗之际还让长
孙云二人走出三十招,他们只是见长孙庸厚显然还有底牌没打出来,便也不一下子便杀了长孙云,好故意来乱长孙庸厚的心神,他们却不及王砍眼光老辣,不知道长孙庸厚方才已是在鬼门关之前踏进去了一只脚又硬生生扯了出来了。
王砍第二次出手,刀光把长孙庸厚和那枯瘦老头都卷住了,长孙庸厚再也不能稳坐,只得在椅边掣出一把弯刀,跟那老头子一起对敌王砍。
两人合力出手,竟也还是被王砍压得步步倒退,王砍大刀一往无前,步步进逼,嘴里还喝道:“李寿,老子认出你来了,你的面目虽然变得没半点从前的样子,但你的武当剑法却再也变不了的,这一着起风扬沙的真武剑招,几十年来便再没人比你更用得好的。”
那枯瘦老头子拿着断剑,额上出汗,长孙庸厚年纪虽然老迈,武功竟比那使武当真武剑法的老头还高得多,两人被逼退,其实大半是因为长孙庸厚受了那李寿的牵累,还有四五成原因是长孙庸厚故意示敌以弱,保存自己气力。
王砍人湖也老,老得都成了精了,很快便看出了长孙庸厚的用意,冷笑一声,随手无章无法的一刀斜划而出,两人又退了两丈,王砍却突地转到跟长孙云交手的那汉子身旁,长孙云本来就力不能支,只是那汉子故意放松,王砍把方才那一刀对头长孙云的腰间划出,长孙庸厚只看见刀光从长孙云左腰没入,从右掠出,长孙云却还拿刀跟那汉子的肉掌拆了一招,受了对方掌力震动,这才拦腰断作两截,心神大震,既为王砍刀法之高,又为亲子在自己面前被杀,两三天之间长子次子接连遇害,孙子又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不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两人立顿时险象环生,王砍一刀在李寿的肩头砍出三寸来长的一道口,李寿却空不出手来去裹伤,长孙庸厚也险些中了王砍一刀,突地惊觉,弯刀横推,总算是救了李寿一命,王砍的刀总不对长孙庸厚下杀手,存心要诱得神马堂所有的人都来,好一鼓而灭。
王砍比鬼精了百倍,长孙庸厚却也不是笨蛋得实在很笨蛋的笨蛋,很快便看出了王砍的用意,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着了道了,只是还不清楚纪春秋的来意倒底是来联手对敌,上了十三恶人的大当,还是他本来就只为做鬼愁谷的内应。
三人又交手了十来招,李寿越发不支,却好在神马堂的好手也都赶了来,一个个个加入战团,跟鬼愁谷众人激斗起来,吴风接住了解胜和长孙电,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神马堂的人虽然多,但一时竟也斗他们不下,甫一交手,便有好几个人挂了彩,林清平见援兵到了,撇下吴风想要伺机偷袭王砍,刚走近了些,七八个人围了王砍,动手时真气鼓荡,劲风便逼得他立脚不定,不觉骇然。
王砍见人越杀越多,两眼放光,杀得兴起时,一刀飘飘荡荡地挥出,此时能跟他近身交手的人无一不是高手,竟无一人不觉得这一刀实际是对自己发来,这姓王的为的杀自己,不惜卖出老大的破绽给其他的人,自己攻出去的招式歪向了半边,倒有好几个险些伤到自己的人。
王砍一刀出手,长孙庸厚首当其冲,想要避开却已发觉不能,突地心头一横,扬手把弯刀脱飞而出,钉向王砍的眉心,王砍见这老头子当真拼命,也不敢轻忽,方才一刀逼退七八个大高手,也亏得是他才能使得出来,跟他交手的人竟没一个识得破他用虚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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