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令光走后,葛明辉很生气:“不愧是亲母女,跑过来装可怜真有一套!但凡为郎主想过,就不怕吐沫星子淹死郎主?”
这是什么话?葛妈妈瞪眼:“明辉你怎么说话的?”葛明辉也觉得不妥:“娘,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华自闲倒觉得没什么:“疼她、爱她的生母,自然要放在第一位。都一样的。在我心理,四位姐姐加起来,也没法跟哥哥相比。这样想来,是不是没那么多的意难平了?”
葛明辉心疼:“我们家郎主就是太懂事了!”华自闲继续说道:“姐姐们都是好人,她们想要一个完整、没有争吵的家。但是呢,她们又不能要求太太做这做那,哥哥呢是男子不好接近,于是只能到我这里说了。”
葛妈妈问:“那以后,我们还去不去请安了?”华自闲想了一下,回答说:“去!怎么不去?不折腾折腾她们,怎么报答赐名之恩?至于以后,再说吧!”
葛明辉关心:“经文呢?”华自闲看向葛妈妈:“交给方阵好了,这小子没有门路,哥哥也会想办法的。”
在书画上面,华自闲还是有些天赋的。除了皮囊,华北溟遗传了不少优良基因到华自闲身上。
比如说,华自闲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她天生会使用双手熟练的使用筷子、写字、射箭等。
当然了,由于练习时长的不同,左手写出的字没有右手写出来的好看。并且,左右手自小临摹的字体不同,乍一看,并不像出自一人之后。
华自闲右手自小临摹华寄锦的字,估计是摆脱不了亲哥的影子。左手则学习洛阳城女儿家最常使用的簪花小楷,笔触还有些稚嫩。
当董妈妈拿着誊抄好的一小段经文检查时,自以为抓住华自闲的错处,按捺不住道:“五姑娘心不诚,这样的经文无法用在祈福法会上。要是给华家带来灾祸,可就是五姑娘的罪过了!”
好大的帽子!华自闲反问:“府中每月都会用到的祈福经文,都是由谁负责誊写的呢?父亲官职越来越高,家里面兴旺发达,想必誊抄之人对我们家感情一定很深厚,怀着感恩的心誊写的吧?”
董妈妈被反将一局,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五姑娘既然心不诚,就不要拦下此等要事!”
华自闲一脸疑惑:“董妈妈哪只眼睛看出我心不诚,不真心为华家着想?”董妈妈拿出杀手锏,是华自闲平时练字后没来得及处理的字迹:“经文上的字迹和五姑娘的字,可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用过的纸张,于女儿家而言是比较私密的东西,流落在外总归不好。华自闲使用过的纸张,都由大丫鬟统一处理。董妈妈如何得到的,结果不言而喻。
华自闲好笑道:“妈妈,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下个月的祈福经文包在我身上,可从来没说由我亲自誊写!”
董妈妈心中暗恨,谁说这是个知足常乐,只知道吃睡的憨傻姑娘,比狐狸还狡猾好不好?伶牙俐齿,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兽,每次出手,都会咬下对手一块肉!
董妈妈不管这些,只抓着经文说事:“这种字迹潦草的经文,我华家可拿不出手!”洛阳城道观极多,法会常年不停歇。
举办法会有流程,自然也需要物品。因此孕育了许多以法会为生的商铺。卖经文、誊写经文的铺子,便是其中一种。
誊写经文这个活计,看似简单没难度,实则门槛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被聘用的。尤其是祈福类的经文,誊写之人必须是父母尚在、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之人。最好还能熟读道家经典,是位三清弟子。
华北溟当年是余杭远近闻名的神童,誊写经文这样的活计依旧不用他。可见世人对祈福法会的重视。
华自闲拿笔点墨,一段经文娓娓写来,送到董妈妈眼前,委屈道:“字写得难看,让董妈妈嫌弃了!”
董妈妈一直被华自闲牵着鼻子走,此时已经放弃反抗:“五姑娘好手段!”华自闲无辜极了:“妈妈这是何意?”
董妈妈态度依旧强硬:“老奴什么意思,五姑娘清楚得很!”华自闲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董妈妈这是在教训我?”
董妈妈扭过头,像是置气的小朋友。华自闲可不会好心的放过她:“藐视主上,董妈妈从哪里学到的规矩?我华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难道是兴庆侯府的规矩?皇后娘娘凤仪天下,可不要为皇后娘娘抹黑呦!”
董妈妈气急:“你!一派胡言?”华自闲笑盈盈:“董妈妈,洛阳城中被嫡母蹉跎的庶女不少,可我不一样。我的兄长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是华家的未来,是出嫁女最后的依靠。谁不希望哥哥好呢?哥哥好我就好,妈妈可曾想过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