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借清透的月光打量萧南烛两眼,见萧南烛点头应是,奇道:“那你今日回王府以后,怎地脸色这样差?还不理我,莫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萧南烛凤眸微动,抽回胳膊道:“罢了,快睡罢。”
宁嫣见状,心中愈发挠痒痒似的,指尖缠绕萧南烛的发丝,糯声念叨:“王爷、殿下,你说说嘛!”
“你不说清楚,嫣儿总是忍不住觉得你在生嫣儿的气!嫣儿总觉得,说不准哪天你就不要嫣儿了……王爷,你是不是腻了?是不是不喜欢嫣儿了?”
萧南烛额角直跳,望着床幔透进来的柔软月光,不经意地说出前世这件事。
宁嫣听罢,错愕地坐起身,瞪大眼睛道:“什么?我当时以为自己不胜酒力……怎么会这样?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原来我们上辈子早就亲过!”
萧南烛闻言一怔,宁嫣已经义愤填膺地垂起被褥,鼓着腮帮道:“岳文岱这个混蛋!真是该死,原来上辈子他还给我使了这么大个绊子。幸好当时我遇上的人是你,不然就糟了!”
“对了殿下,上辈子岳文岱早死,是不是你动的手?”
宁嫣好奇地趴回萧南烛怀里,见萧南烛浅浅颔首,心底好似打翻了蜜罐儿,往萧南烛怀里猛蹭了两下。
随即,宁嫣又想到萧南烛为这件事儿沉闷了大半日,不禁有些自责,讷声道:
“殿下,你今日见了岳文岱就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上辈子我推开你跑到萧清宴身边去了?”
萧南烛没有半分矜持,轻哼一声,重重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当时说的话,我记了十多年。你跟萧清宴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当时希望是他陪在你身边?”
宁嫣:“……我当时与你不熟啊!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长姐,以为你很讨厌我。况且半醉半醒的,我自然想寻个熟人才会安心些。”
萧南烛见她紧张地解释,低笑两声,正准备揭过此事时,宁嫣忽地问道:“殿下,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让我跟萧清宴走了么?”
“自然没有,我把你留在楼阁里躺着,撵萧清宴去找解药。”
宁嫣听罢,「扑哧」笑出声来。
她抬手绞弄萧南烛披散的墨发,想到萧清宴此人,不免又奇道:“殿下,嫣儿还有一事不解。”
“那日在白凰山,你是如何知晓我并非真心帮萧清宴的?”
“当时情势紧急,我连你赠我的血莲纹玉璧都砸了,还不惜举刀捅了你……我自己都害怕你真的误会我同萧清宴跑了,你仅仅是因为知晓萧清宴手中有谜蛹蛊虫,才确信我不是真心选择萧清宴的么?”
萧南烛默然一瞬,轻启薄唇:“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原因?”
萧南烛见宁嫣刨根问底,干脆翻身覆到她娇软的身躯上,低声笑道:“因为我的王妃花月之貌,却心有风雷。”
“我是这世上最了解她之人,我知她有铮铮傲骨,绝不可能喜欢一个上辈子辱她坐牢、害她性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