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问司宇拿钱干什么用,只得到几句含糊其辞。
所以不知道人家生了病,也不知道人家有了伴侣。
这次回来,重新与司宇建立起正常的联系,也是司望的任务之一。
不过,他现在觉得此事应该分外棘手。
司源很快回来,若无其事地让司望点菜,绝口不提方才打电话说了什么。
而且还记得提醒司望抽空去司宇家看看。
“你直接按我给的地址上门,明天周日,他整个白天都在家。”
“他这个人只是别扭,你直接上门拜访,他也拉不下脸把你赶出去。”
“嗯……可能二哥夫会在,你见到了也不要大惊小怪。”
这一天的信息量过多,以至于司望傍晚同妹妹一家道别都没法消化完全。
他没着急回父母家,而是找了个人多的广场,坐在人群之外的长椅边缘,依靠给苏白发信息来一一梳理这个平静但暗流汹涌的今天。
他真喜欢跟苏白说话,哪怕有所保留也能说个尽兴,因为不管他胡说八道什么,苏白都全力配合。
还很给面子地发来红包。
司望立马在此基础上多添了点儿转给司源,打着苏白的旗号给钱,司源果然容易接受些。
总得给这没见过面的哥夫一个面子。
司望为自己这个想法微微翘起嘴角,因此也觉得自己这个哥哥似乎当得也不算糟糕。
他仰头看向这座小城的夜空,像他十八岁之前的无数次。
这次很走运,他看到了一两颗星子,遥遥地明亮着。
苏白发来注意休息的叮嘱,司望不假思索地回复:“你也一样。”
照理说,这样的一天该是疲惫的,但司望还有心力看数万光年前的星星,看五十岁以上的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
他知道自己卸下了一些包袱,前路遥远,但他省了些力气可以继续向前走。
苏白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小腹到脚的位置盖着薄毯,而天花板是晃的,上边的绿色吊扇像快要掉下来。
嘶,喝多了,脑子发昏。
苏白闭眼扶额,等待胃部的泛酸和喉咙的刺痛褪下,才又缓缓睁开眼,撑着椅子扶手坐了起来。
毯子随之滑落,他试图去捡,便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一声:“醒了?”
来者是位面容素雅的中年女子,围着一蓝碎花的围裙,手上还捧着一盅袅袅冒白汽的汤。
好在苏白从来喝酒不断片,认出这应该是张教授的夫人,努力自然而乖巧地唤了声:“师母好。”
他可记得教授答应收他为徒,传授他有关喝酒的吸星大法,故唤师母绝对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