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眉微微皱了皱。
润润大惊,他即将要醒了。再?不动手,机会永远地错失。
她毫无?章法地拼命勒他,
在陛下背后。
一边哭,一边勒。
帛绳很快被收紧,力气已?使得足够大,原本粗粗的帛绳,绷得极细极细,润润额头也起?了一层汗。
陛下低低呃了声,看样子是醒了,但他没出声叱责,也没反抗。
润润泪水模糊,他怕是被她勒得哑声,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一盏茶的时?间远远未到,陛下失去意识未免太快些,连挣扎都不挣扎。他不是会武艺么,杀他为何如此简单。
润润心软了一刹那。
他的罪,至死吗?
至死。
想到他对佳年?下的诛杀令,岁岁的惨死,狠心进一步加深,力气也进一步加大。
陛下始终没有过激的反应,夜雾褪去,清寒的月光越来越明?,可以隐约见到绷紧似刀子的帛绳,紧紧缠了三圈,已?让他脖颈渗出血——原是她打破林中的一根竹,在帛绳中藏匿了锋利的碎竹片。
他低低咳嗽了声。
他肯定是已?经醒了。
可他为什么仍不反抗,难道他中了什么蒙汗药吗?
润润逼自己狠心,
好?,无?论什么原因,能杀他是最好?。
她抽噎了着,深吸一口气,力气加到史无?前例的大。这种?力道,肯定能把人勒死。
她自己的泪水,早把帛绳打湿。
陛下遥感胸膛塞入棉絮,呼吸已?越来越难透过。平时?小看润润,其实她的力气还蛮大的,尤其是她往他脖颈缠绕了牢牢三圈帛,还打了个活结,想挣脱都难。
他抚着她落在他脸颊那滴泪,
他让她勒,报仇解恨。当初她跳摘星楼之前,他确实做过太多伤害她的事?。
她半点不留情,使足十足十的力量倾注在他要害上,还真可能把他勒死。
脖颈那道被帛绳勒出来的伤口,原本甚小,现已?越扯越大。
她越玩命,帛绳越在伤口摩擦,不断加深,照这么下去,须臾会伤到大动脉。
那种?骨肉被割开,锋利的碎竹片仍然一下一下入骨三分往里割的感觉,当真是极疼极疼。
脖颈连同?头颅,血脉和穴位甚多,
陛下的额头也渗汗,半晌,便汗如雨下。
他脖子好?几出皆被剐伤了,看来她在在帛绳中还不止安置了一处碎竹片。
她也真会因地制宜,没收了她的簪子,她便用?屋外的竹子杀他。
呼吸窒塞之下,更多的心如死灰。
她一心盼着他死,不是嘴上说说的。
陛下在想,自己要反抗么。
他真的喜欢她……他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