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刻骨铭心地爱一个人,是种?弥足珍贵的体验。
他做太子,做皇帝,接触的皆是尔虞我诈,唯有和润润在一起?,能感受到一丝快乐。
润润想要他的命,如果他不是皇帝,这条命给她好?了。
可阮氏虎视眈眈,他一死,京城得乱成什么样,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而且,他一死,她会背负弑君的滔天大罪,也得下黄泉陪他的。
傻姑娘。即便要杀他,也得悄摸摸进行啊,莫能让众人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得留在不在场的证据。
一时?间,陛下涌上很多纷乱的思绪。
润润仍在加重?力气,哭声也越来越大。
哭什么哭,倒好?似被勒的是她一样。
陛下颤巍巍地抬过手,拨在脖颈的脖颈间。长久的窒息,使他脑袋有些发昏,手指亦有些麻木。
但意识远远未沦丧。
他现在反击,仍然完全做得到。
微微仰头,月光映入眼帘中,他流下了一滴泪。哀大莫过于?心死,这滋味他总算尝到。
陛下意欲抓住帛绳,反过来给她致命一击……
但,罢了。
他双手垂下来。
还能忍,还死不了。
再?忍忍吧,多一刻是一刻,
让她狠狠出口气,让她多解一会儿恨。
等真正快死了时?,他再?反击不迟。
窒息的感觉在肆虐,脖颈一阵钻心彻骨的疼痛,血液淌满他的脖颈,原是那片碎竹片在剌人。
他没动,固然是存心的,良久,润润却也不动了。
陛下阖上的双目睁开,
她心软了。
那么濒临死亡之际,她饶了他一条性命,大发慈悲。
又或许,她累了,没劲儿。
两人躺再?床上,僵直如尸,明?明?全活着,却像都死了。凉凉的夜风吹过,伤口丝丝拉拉地疼,在流血。
陛下从没流过这么多血,哪怕他当年?当太子上沙场、被敌军围困时?。
他僵了那么久,
听润润细细的啜涕声,如林间的夜风。
润润用?手指戳了一下他,他没动。
非是他不想,而是他真被她勒得够呛。皇帝如何,九五之尊如何,也是血肉之躯做的。
其实她再?坚持须臾,便真要他的命了。他脖颈上,已?有交缠错杂的出数道血红勒痕。
见他凝固,润润开始加重?力道,再?度使劲儿戳了他肩头一下。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