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珌更加震惊了,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真的应该找机会,好好地跟燕王殿下学习学习,不能在对外邦交中吃亏才是。
程珌在洛阳整整待了一个月,主要是按规定,把洛阳现有的宫殿,改造成“燕王府”。
难度倒是不大,去掉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总不能汉人的王府,却处处看到金国女真的烙印吧?
这估计算是最气派的王府了,要知道宋朝现在的太子,都没有自己独立的宫殿,而是住在皇宫里的。
赵汝述也在三天之后赶到了洛阳城,他在外“漂泊”了一年多,人反倒更精神了。
小儿子赵成宇,在“敦武军”中也得到了锻炼,郭默甚至让陆冠英传了他“杨家枪法”,而郭默更是将“大漠七式”前四层相授。
这下子,赵成宇简直就成了郭默最忠实的小弟,一直跟随陆冠英待在中军里,凭借几次战斗的出色表现,也得到了晋升。
已经成为“敦武军”中军护卫队的副统领,职权仅在陆冠英之下。
即便郭默离开了“敦武军”,但是这支中军护卫队还在,五百人独立的编制,算是一直给郭默留着的。
这次正好中军护卫队整体脱离了“敦武军”,成为燕王卫队。
五百的人数太少了,孟共直接给划拨了最最精锐的五千步骑,由陆冠英和赵成宇统领。
“六伯,你既然是燕王府的长史,那么王府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搭起来的。武官尽量从‘敦武’、‘靖难’‘忠顺’三军中选拔,不要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就行。”
“文官嘛,就要发挥您多年来经营的人脉了,我只有一点要求——善待百姓。”
“当然,该给的俸禄我一文钱都不会少,官职、钱财、房舍、土地,无论什么都可以给他。”
“把军队练好、把经济搞好、把民生搞好,文官不爱财、武将不畏死,我不想把临安那套腐朽的风气带过来。”
“在洛阳,在河南府、汝州,我们要做出个样子,就当是王朝初创那样来建设。”
“以后每打下一处,就这么来办理,最后再反推向江南,改变整个官场和民间的风气。”
“官场上,您是刑部尚书,是燕王府长史,私下里我叫您一声‘六伯’,您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我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如果您觉得太过为难,我也不会勉强,该有的荣华富贵,我也不阻拦您,只好换一个人来做这些罢了。”
认识这么长时间,郭默第一次跟赵汝述说这么多,或者说他也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属下说这么多,可见郭默心中的抱负和不安。
赵汝述听完,竟然撩衣服跪倒在郭默面前,要知道只有特别重大的场合,臣子才会出现跪礼,平时对官家也只是行拱手礼而已。
“燕王殿下,老臣能在垂暮之年,得遇殿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便赔上身家性命、粉身碎骨,也愿意陪殿下闯上一闯。”
“否则,真等老死床榻了,也无颜去见我赵宋的列祖列宗啊——”
赵汝述说着,已经潸然泪下。
赵汝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出身宗室,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都不敢过分显露自己。
向史弥远靠近,无非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在锐利进取的郭默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给对方构成威胁,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大有知遇之感。
“好,六伯若不负我,我自不负六伯,功成之日,王位之中必有六伯一席之地。燕王府所属大小事务,我就交给六伯了。”
这就算是正式承诺了,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更何况郭默现在才是个“燕王”。
“河南府知府杜杲,汝州知州魏了翁,都是一时之人杰,此二人你务必多亲多近。”
“另外,我琢磨着明年春天,在洛阳来一次‘科举’,面向天下选才,补充咱们所需的基层官员。”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人,无论出身如何,都可以报名参与‘科举’。具体怎么个流程你全权掌控,事先要征得临安官家那里的支持。”
郭默把事情的大概交代完,又做了甩手掌柜的。
军队方面,郭默也特意召集“敦武军”、“靖难军”、“忠顺军”,三军校尉以上的将官,开了一次大会。
随着身份的公开,虽然郭默自己不觉得什么,这些军中的将领,不自觉就对郭默充满了敬意。
这既是这个时代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军中对强者形成的天然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