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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可是,那不是您的意思吗?&rdo;

&ldo;这样的话我可以说,因为我是男子,是成年男子。象你这样的姑娘就不该重复。&rdo;

&ldo;好吧,我已经重复,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并不在乎情人。可是,如果为了国家的缘故,我被迫嫁给他的话,那么,我多半会不得不有几个情人。不过,人数不会太多。&rdo;她把两手搁在臀部,长袍上两只披肩式的袖子从她那黝黑而泛着肉色的双肩滑了下来。&ldo;我在这些情人之间,该怎么办呢?他终究不是我的丈夫,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受不了。&rdo;

&ldo;不过,他是个老家伙,亲爱的。跟他在一起不会过多久的。&rdo;

&ldo;谢谢您,日子不会太短的。五分钟以前他还充满着青春活力呢。记得不?&rdo;

欣里克的手一摊,垂到身体两侧。&ldo;阿塔,他是泰伦人,有权有势。在可汗的朝廷上又很得宠。&rdo;

&ldo;可汗也许认为他那股气味很香,他多半觉得好闻。说不定,可汗自己也有那种臭味。&rdo;

欣里克吓得嘴张大成了个o型,他下意识地朝背后张望了一下。然后,他声音嘶哑地说:&ldo;千万别再说这些了。&rdo;

&ldo;要是我喜欢就要说。非但如此,这家伙已经娶过三个老婆。&rdo;

她不等父亲开口又说。&ldo;我说的不是可汗,而是您要我嫁给他的那个人。&rdo;

&ldo;可她们都死了呀。&rdo;欣里克恳切地解释说:&ldo;阿塔,她们已经死了。你就别去想那个了。你怎么能想到我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重婚犯呢!我们会叫他拿出证明文件。他是相继取她们为妻,而不是同时娶的。现在,她们已经死了,全都死了。&rdo;

&ldo;那有什么稀罕的。&rdo;

&ldo;哎呀,我的天,我该怎么办呢?&rdo;他使出他最后一招,想用尊严来使她听话。&ldo;阿塔,这是作为一个欣里亚德人和作为一个总督的女儿所需付出的代价。&rdo;

&ldo;我可没有要求过做欣里亚德人和总督的女儿。&rdo;

&ldo;你没有要求过也不顶用。阿塔,整个银河系的历史表明,确实存在这样的时候,就是为了国家的需要,为了星球的安全,为了人民的最高利益等等,要求……&rdo;

&ldo;要求一些可怜的姑娘出卖自己的肉体。&rdo;

&ldo;啊,多么粗野!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总有一天你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说出这种粗话来。&rdo;

&ldo;得了,事实就是那么回事,我可不干。我情愿去死,我情愿去做别的随便什么事情,我心甘情愿。&rdo;

总督站起身,向她伸出双臂。她失声痛哭着扑到父亲的怀里,绝望地紧紧抱住他。&ldo;我不,爸爸,我决不嫁给他,不要逼我。&rdo;

他轻轻地拍着她,心烦意乱,不知所措。&ldo;不过如果你不嫁给他,你知道会出什么事吗?泰伦人一旦不悦,就会将我解职,下狱,说不定还会把我处……&rdo;说到这个字,他一下刹住。&ldo;日子真不好过,阿塔,真不好过呀。怀德莫斯牧场主上星期判了刑,我相信,他已经被处决。你还记得起他吗?阿塔。半年前,他到我们宫里来过。魁梧的身材,圆圆的脑袋,一双深陷的眼睛。起先,你还有点怕他。&rdo;

&ldo;记得。&rdo;

&ldo;唉,他也许已经死去。谁知道呢?说不定,下一个该轮到我自己,轮到你可怜又无辜的老父亲了。真是时艰世危啊。牧场主到过我们这里,那就够叫人怀疑的。&rdo;

她蓦地从父亲的怀里挣脱出来,说:&ldo;那有什么可疑的,您和他又没牵连,不是吗?&rdo;

&ldo;我?确实没有。不过,我们如果拒绝和泰伦帝国可汗的宠臣联姻,从而公开侮辱了可汗陛下,那么,他们甚至会想到这上面去。&rdo;

听到电话分机声音柔和的蜂鸣器&ldo;嘟&rdo;地一响,欣里克绞动着的双手猛然停住。他吃了一惊,显得有点心神不宁。

&ldo;我到自己房里去听电话,你该休息会儿了。打个盹,你感觉就会好些,你会明白过来,会明白的。你现在不过是有点太激动了。&rdo;

阿蒂米西亚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紧锁双眉。她凝神思索着,有好几分钟,她象一尊塑像那样,纹丝不动地思索着,只有那胸部轻微的起伏表明她是活生生的人。

听到门口踉跄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

&ldo;什么事?&rdo;她的语调尖厉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来者是欣里克。他已吓得面无人色。&ldo;安德鲁斯少校来的电话。&rdo;

&ldo;外行星警察总部的那个吗?&rdo;

欣里克只是点点头。

阿蒂米西亚喊道:&ldo;他肯定不……&rdo;她没往下说。可怕的话头虽已到了舌尖,可她终于还是没有把它吐出来,只是呆呆地等待父亲把话说明。

&ldo;有个青年要谒见我。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上这儿来?他是从地球上来的。&rdo;他说话时气喘吁吁,脚步蹒跚,仿佛他的心是搁在电唱机的转盘上,不得不跟着它转一样。

姑娘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尖声说道:&ldo;坐下,爸爸告诉我,出了什么事?&rdo;她摇晃着他,他的脸上显露出惊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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