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一听,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再撑过下半夜就完事了。”
“…嗯。”应纵歌抱住她的手臂微僵,指尖轻轻搭在她后背上,动作微不可察。
虽然这是幻境里的夜晚,但虞岁岁奔波了一天,还没得看话本,就有些困了。她侧了侧脸,想要枕在应纵歌肩上浅浅地眯一小会,但一枕下去就被冰凉的玉饰给硌到了脸颊。
虞岁岁就伸手勾起肩扣上的玉坠流苏,问道:“师尊,我能把你的肩扣解下来吗,不舒服。”
应纵歌此刻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当然留意到了刚才她想要枕在他肩上的动作,他猜想她应该是被硌到了,于是就点头说:“解下来吧。”
虞岁岁得了他亲口的允许,三下五除二把那枚肩扣给摘了,扔在了床褥上,莹白玉饰落入合欢花瓣中,像是坠入红尘的月亮。
应纵歌这时说:“刚才时间原本停下了,但桌上的烛火又燃了一瞬。”
时间为什么会突然流转了一瞬?
虞岁岁反应过来,抱着确认的意味询问道:“是在我解师尊肩扣的那一瞬间?”
应纵歌默了片刻才回应道:“…是。”
“这样啊…”虞岁岁点点头,直接伸手把他另一边肩扣也给解开,“啪”地一声落到床上。
应纵歌:“……”
他顿了片刻才说:“有用。”
看来摘掉一些无伤大雅的配饰,也能四舍五入地算作是“宽衣解带”。还好月衡山之主的衣饰典雅矜贵,有不少配饰。
虞岁岁把手往后伸,撑在他腿上借力,后仰了些许拉开距离,好打量他身上除了衣袍还有什么可解的。
衣扣上的流苏,摘了,领口上前两颗扣子,摘了,腰封上的月衡令和其他东西,摘了。
最后没啥好揪下来的了,总不能看师尊从脖颈开始就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不爽,也给摘了。
所以虞岁岁收回了爪子,摸着下巴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而应纵歌低声提醒她:“时间又停了。”
“哎?这么快,”虞岁岁有些惊讶,“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管用了。”
应纵歌慢慢才回她:“…嗯。”
事实上,她坐在应纵歌腿上背对着寝殿中的一切,看不到海棠花瓣是否飘落,桌上红烛是否燃烧,只能相信他说出的时间流逝与暂停。
虞岁岁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还在思考要做什么来让时间继续流转。嗯,一般来说,按照话本里那些循序渐进的,宽衣解带后就该办事了。
难搞呀。
她只好说:“师尊,我们先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