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望见他,从容不迫地笑了下,“云偌仙尊?”
在场诸位难免齐齐看他,薛离玉点了下头,算作认下。
宣威见他不冷不淡的态度,倒也能自圆其说,继续与旁人说笑,眼神时不时瞥过来,似笑非笑。
一场宴席吃的热闹,期间,宣威邀请他坐过去,见他不来,就亲自来请,端着酒杯递到他手里,“云偌仙尊,你不声不响地回来,都不曾通知我一声,是这点面子也不给?”
看宣威的态度,一定知道自己失忆过,否则哪来的脸,这样正经说话?
薛离玉接过来,他是个千杯不倒的体质,但也就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宣威脸色有点变了,但众目睽睽,不好为难他,只得回去,眼珠却一直死盯着他,破有失风度。
席间,监考官们主动谈起第三场比试的内容,猜想本届大比的冠军应该花落蓬莱宗,容雪京听了不言不语,众人见他谦虚,又谈起其他。
“第三场比试围猎,寻常弟子能不能经得住大逃杀不说,只是云偌仙尊不宜再参赛,一是身份尊贵,不可有损伤,二是魔修猖狂,还要仙尊与我等共同议事。”
云偌仙尊从前是蓬莱宗宗主,是容雪京师尊,威名不可磨灭,凡事理应当过问他的意见。
“那不是正好?”薛离玉拒绝道,“我参赛不为夺冠而来,你们无须担心。”
他这样一说,如千金落地,自然没人敢反驳。
主监考官先是看向宣威,又看向谢扶华,发现这俩人谁也没有异议,就笑道:“那就按仙尊的意思办吧。”
随后一场宴歌舞升平,暮洲也醉的厉害,趴在桌子上小憩。
薛离玉吃了些东西,觉得胃口不好,精神恹恹的,便半途离席了。
—
这酒不对。
薛离玉坐在长廊里吹风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腹内的翻滚,难道是毒酒?
可他又没死,只是浑身骨节没劲,头脑发昏,抓着团扇的手无力垂在腿畔,只好安安静静靠在廊柱上,闭眼睛休息。
不多时,有人来探他的额头,“云偌?还好吗?”
薛离玉下意识躲了那手,想睁开眼,但是眼皮重到抬不起来,觉得团扇被人拿走,缓缓给他扇着风。
“怎么还是这么病弱,我还一句话没说,你便要装醉?”
薛离玉拧着眉,勉强抬起手,打掉对方的团扇,很快手又垂下去,听见那人狐疑说:“难道你这具新身体还是炉鼎?”
温热的手靠近他的丹田,似乎想一探究竟。
“宣盟主,”低沉冷漠的声音道,“半途离席,在这里做什么?”
宣威看着谢扶华,淡笑着收回手,“与谢仙君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