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降临了。 傅韶景强撑着换上了一身亲王常服,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案上堆满了关于祭典流程、守卫布置、人员安排的卷宗,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无数蚂蚁在爬动。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逐行审阅,不容许有任何疏漏。但透骨香的寒意如同附骨之蛆,不断从伤口处蔓延出来,侵蚀着他的骨髓,冲击着他的意志。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沿着冷峻的侧脸滑落,滴落在泛黄的纸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温瑶捧着一碗刚煎好的、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药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头,避开那些重要的卷宗。“王爷,该用药了。” 傅韶景目光没有离开卷宗,只是微微颔首,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端起了药碗。漆黑的药汁映着他苍白的面容。他深吸一口气,正要仰头饮下这维系生机的苦水。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