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凭随手抽出一瓶酒,拿高了摔在地上。浓香酒液混着血味,变成刺鼻的腥甜。碎裂的酒瓶四处滚落,闪烁如水晶头颅。
敖广变了脸色。
李凭随即又去拿第二瓶第三瓶,摔到第四瓶时敖广终于忍不住,喊了声你td别摔了!
他站定,回头看敖广,气定神闲。
“我摔别人家的酒,敖公子激动什么。”
敖广抱臂冷哼。李凭信步走远了点,站在最高的玻璃酒柜前,输了一串密码,柜门轻声开启。
“我去!”敖广绷不住,直接跑过去按上柜门,面色铁青。
“你不是被除名了?难不成李家密码锁都一样?”
“这酒柜,我出国那年定制了一千套,每个省,只要我住过的地方都有。法餐也学调酒,查我背景时候,没人告诉你吗。”
李凭按着橡木柜门边缘,看着里面的酒。
“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干红,也就三百来万。砸也就砸了,你找个人报销,不难吧。”李凭插兜,侧过脸看他。
所谓绝对的蔑视,不是恨,也不是傲慢,而是压根就觉得,彼此是两个类别,两种生物。他所理解的世界,和敖广所理解的,截然不同。
“还是说,这庄园是那帮败家玩意拍卖给你的?”李凭用方才敖广说话的语气,慢悠悠开口:“那就坏了,敖公子。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死过人。”
敖广第一次害怕了。
李家,和李家背后的人,都深不见底。但面前这个孤身和整个李家对抗的逆子,也不像他想的那么好对付。
东宫太子被贬边关,就算落难也是龙章凤姿,可堪拉拢。多年以后,甚至可以扶植他做傀儡。李凭,不是不能成为自己手里的王牌。
“李公子,李老板。这样,我们坐下来聊聊。”他摆出生意人的架势,拍拍沙发。
“先把摊子收拾了。”
他洁癖,恨不得现在就走,把瞬身的血味酒味都立马洗干净。
“这不就巧了?我正要收拾。”
敖广抬脚,走到痛得发抖的年轻人旁边,踢了他一脚。
“起来。”
李凭抿唇站立,长刀收起,坐在高脚椅上。
敖广背对着他,拿起摆水袖的长桌上檀木盒子里的针管,又从盒子里取了一个安瓶,扳开。透明液体注入受伤年轻人的胳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