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要24小时才立案。”
钱盟和吴凉并排坐在石凳上,中间放着周向晚的手机,不远处是快乐烧烤的实习生们。
钱盟忧心忡忡,丝毫感受不到烧烤的欢乐氛围,“我问了管家,周少没回家。那路口没人,也没发生车祸,哪儿去了?就不能给人打电话报个平安吗?!”
吴凉坐在他旁边,“我已经托人查了那个路口的监控,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钱盟道:“那该到了吧?”
吴凉道:“可能半路和司机吵起来,被赶下车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钱盟更加忧心,对着吴凉吐了一口烟,“他脾气挺好的,你就不能让让他?!”
吴凉道:“他脾气好,这话你自己信吗?”
钱盟叹了口气,道:“周少脾气是有点暴躁,他控制不住。但是你和他亲近了之后,你就发现他其实挺温柔的一个人。”
吴凉:“……”钱盟是不是对温柔有什么误解。
钱盟看吴凉表情也差不多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当然不是日本主妇那种温柔嘛。你要仔细去感受,周少他凶归凶,其实很能体谅人,真的,你知道吗?他妈妈和班里的女同学以前叫他小天使。”
“哦。”
吴凉心道:“难怪周向晚以为他自己有翅膀。”
钱盟露出追忆青春年华的眼神,“我跟你说啊,周少初中的时候,长得真的像天使下凡,皮肤白白粉粉,安安静静不爱讲话,当然,主要是不会说中文。逢人就笑,女同学都认他当儿子,他跟男孩子关系也好,不摆架子,谁惹了他,嘻嘻哈哈就过去了。他那时候特别乖,作业不会做,还知道要抄好交给老师呢!”
吴凉默默地听着,想象不出周向晚特别乖,还安安静静的样子。
“割了阑尾之后,脾气突然还行,搁以前,你哪还有命坐这儿逼逼?就你这态度,已经被他从车上扯下来,做成俄国烤肠了。”
“……”吴凉挥散钱盟吐出的烟,咳了几声,道:“被你们宠坏了。”
“嗤——”钱盟面色复杂地笑了一声,掐灭烟头,“新鲜了,他要有人一直惯着,现在才不至于这样,人傻钱多着呢。”
“什么意思?”吴凉觉得钱盟言外有意。
“没什么,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等有一天让周少自己和你说吧,”钱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我先给佛祖念念经,让他保佑惹上周少那人能留个全尸……”
吴凉:“……”
吴凉听着钱盟念念有词,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盘旋于心,周向晚在车上时确实很反常,因为平日里周向晚就算被人泼了热水也不会吼女人,如果他能耐心些问清楚,周向晚也不会失踪。
吴凉心绪波澜起伏,为了冷静下来,默默念起了化学元素周期表,就在他念到第三遍时,周向晚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