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的目的显然是放火!暗哨兄弟遇袭后清醒过来,已经被人用麻袋套了头,绑在庭院中。贼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了手铳,压在暗哨兄弟的后脑勺威胁他不得挣扎,并搜刮走了他随身的火折子。片刻之后,那贼人在偏院里点燃了堆积的木柴,便遁走了。”
时统领安静了片刻,沉痛地问,“那位暗哨兄弟……可还活着?是不是已经……”
“还活着!还活着!”便服禁卫欣慰道,“还好这位暗哨兄弟福大命大,正当火势在偏院中窜起时,幸好成国公府年方五岁的陆六公子在附近林间玩儿,看到了院子里窜起的火光,一路寻找过去,及时赶到,给暗哨兄弟解了捆绑,把人搭救下来了,火势也扑灭了。”
时统领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绷紧了精神,喝道,“弟兄们,圣驾在此,却有贼人无故袭击道观,此事非同小可!需得彻查!”
禁军们轰然应是。
时统领又喝问道,“遇袭的暗哨兄弟和陆六公子现在何处?我需要当面询问他们详情。”
“来了。就在后头。”便服禁卫伸手一指身后。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山道高处快步走来一名同样身穿便服的禁卫,牵着一个身穿石青色小道袍的眉眼精致的小男孩儿的手。那禁卫汉子身上的衣服被火燎了好几处破洞,脸上也有几处没擦干净的黑灰,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时不时地低头和小男孩儿说两句话。
两人身后,成国公府的冯大管家愁苦地跟在后头,神色如丧考妣。
萧旭看清了男孩儿的脸,惊讶地大喊了一声,“泓哥儿!”
陆泓远远地听到了叫声,转过头来,对着他们笑了笑。
……
时统领急匆匆进来通禀的时候,秦嫣正坐在树荫下,一边乘凉,一边看戏。
玉和真人披散了头发,挥舞起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有规律的舞步四边疾走,舞出了她前世经常见到的广场舞的绝美舞姿。
众人屏息静气,只见玉和真人狂乱地舞到最高潮时,奇妙的广场舞步戛然而止,他迅速抄起木架,在沙盘上一通乱画。
道童捧起沙盘到皇贵妃面前,恭谨地回禀道,扶乩成功了。
围观众人蜂拥而上,聚精会神观看沙盘上木架推出的痕迹。
玉和真人收起了广场舞姿,又恢复了平日里淡定高冷的表情,双手拢在袖子里,盯着沙盘上毫无规律的痕迹看了片刻,缓缓开口了。
“诸君请看,此乃‘金’字,此乃‘石’字。上仙有云,秦家小姐乃是——金石之命哪。”
他叹息道,“可惜,可惜。——命书有云:“五人金石皆至,发须有心田。(注)”金石之命不利少年,若是男儿之身,乃是少壮努力、晚来富贵的大福祉吉兆,但若是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