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之人时,焚祭突然一用力,翻身坐起,闪到身后,将她抱住。
哪知手还未触及,怀里一团空,弥泱早已有多防备,站到他身后,一手中仍然握着铁链,月光透过几近透明的白衫,颀长的身躯展露无余,可她偏偏还眯起眼,挑眉看过来。
焚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带着湿气的空气中混合着弥泱身上散发出的冷冽香气,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按在身下,好好折腾一番,勒在颈部的铁链只是普通链子,轻轻一用力便能挣脱,他偏不愿挣脱,心甘情愿被束着,只想看看接下来还要玩出什么花样。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铁链消失,弥泱走过里坐在他身旁,手中多了一条长长的皮鞭,又来这一套,还真是百玩不腻,不过这种痛并快乐的体验,也让他欲罢不能。
“你说你,占据了垠渊的身体三百年,偏偏没让他胆子大些。”端起他的下巴,弥泱连连摇头。
焚祭明白这话中的含义,虽然他进行摄魂只是那么几个关键时刻,但他的灵念,悄悄占据了垠渊的某部分意识,便是那片不完整的识海,可惜这么多年,那个号称神族副主的神祇,始终没敢做出一丝逾越的举动,现在想来,还真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就让弥泱知道了?莫不是她早就知晓,所以才死死压制住垠渊悸动的内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与其大费周章,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谁愿意无缘无故去做窥探别人识海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不过也好,做此等亲密举动的,只能是自己。
“怎么?难道你对他真有意思?你不是修无情道了吗?”上一刻还在庆幸垠渊一直本分,下一刻,焚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背叛。
“我对他有意思,我看是你对他有意思吧,一心想占据他的神识。”弥泱轻轻挥鞭,捆住焚祭将他拖到身前。
突然想起第一次去临水城时,垠渊盯着闻莺的眼神,自己打趣了几句,竟被对方以为是吃醋,那满心窃喜的模样,只怕当时和自己对话的是那抹灵念,那个血脉相连的人,虽会因长久分立而不快,却不会动这些心思。
小皮鞭松开又落下,打在焚祭背上,他兴奋的轻嘶一声,立马卸掉浑身的灵力,以血肉之躯迎接打击,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方式,一阵刺痛感混杂着咸湿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好像回到了十几万年前。
那时,她还没有修大道无情,他对神族的恨意还没有这么深,他们两族,还没有拉开战争序幕,焚祭第一次闯入玄墟后的数年,弥泱避开众神,只身来到溟海中,在上三重海域内,两人促膝而谈。
抛开两族仇恨,抛开宿命般的敌对关系,两人同生的关联是无法斩断的,在虚无□□同被孕育,共同修炼,甚至受彼此影响,直到他们降世那一刻,所有一切都好像不复存在。
那一日,几坛烈酒下肚,想到日后无法避免的斗争,因不想留下遗憾,焚祭趁弥泱没有设防之机,强行将她按住,只为发泄自己的私欲,不成想,两人都不愿认输,一番搏斗后,他倒是成了被压制的那一个。
弥泱得意地笑着,幻化出皮鞭抽打臣服在自己脚下的人,血肉绽开的痛感让颓唐的焚祭似乎又活了过来,尽情享受着这份折磨,最终,在混杂着血水的一片水雾中,两人如同当初在虚无中那样,做着降世以来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的双修。
识海交融时,焚祭有种浑身被撕裂的感觉,自己虽然被大道定为恶之源,蔑视世间一切,但是与自己识海相交的那一片蓝色识海,太过于强大霸道,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双修结束后,尽管心满意足,却也大汗淋漓,浑身疲软,为了不露出马脚,还强撑着欢笑,直到对方离去,他才瘫坐着喘气。
一番鞭打后,弥泱收起皮鞭,摸着伤痕累累的背,抬起手,闻了闻上面的血迹,诸神皆以为她痛恨血污,却不知焚祭身上的血,总能激起她的快感,可惜他们原本相连的血脉被生生扯断,此时一切都已太迟。
“与我双修。”焚祭翻身说道,平日雌雄莫辨的声音在此刻变得低沉粗犷。
“你不怕我俩都死在此处?”弥泱斜下身体,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
怨灵族眼中本无眼白,所以看起来一片漆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然而只有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当他们情绪波动极大或者极度兴奋的时候,漆黑的眼睛中央会闪烁着火焰般的光,目光灼灼表达的便是内心的殷切。
双修本只是一种修炼之法,无非是灵识稍弱者容易被压制,导致内耗极大而已,但此时,两人皆非完整之躯,在这种情况下双修,很可能造成致命威胁,交融的识海蕴藏的是主体毫发未损时的力量,只有两人身体无恙时才能承受这强大的撞击。
“若能同死,倒也不错。”焚祭毫不在意潜在的危险,只想尽一时之欢。
河倾月落,长夜将尽,若到天明时,日光洒落,双修便会事倍功半,不趁此时,不知要何时才有机会,弥泱看他那一脸视死如归,便扯住裂开的黑衣,将满脸汗水的人拽到跟前。
偏在此时,一道白光落在跟前,尽管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断万分不满,但她识得这是奎山传送来的信息,神光不停抖动着,事态紧急,容不得耽搁,无奈之下,她只能接过神光,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