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到的那个与幼怡长得极像的女子,竟是沈伯文的妹妹,他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想到偷偷跑去打听她神石,而被自己赶回京都的书墨,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怒意。
难道自己对幼怡的情谊在他看来,就那般肤浅,随便一个容貌相似的女子,就能代替不成?
一个人哪怕长得再像另一个人,她们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把幼怡当什么?把那女子又当什么?
也实在是看清了他韩嘉和。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眼前出现了一间客栈,廊檐上挂了两盏灯笼,在风中微晃。
推开客栈的门,敛起那些无用的情绪,他又变回了那个恃才矜贵的京都公子。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副被雨淋透了的模样,在旁人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
至少在正坐在客栈大堂中与两位友人闲谈的沈伯文眼中,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只觉得新鲜。
他跟这位韩家少爷相识也有半月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狼狈的模样。
不过,他也没有上前去问候的意思,且不说他与韩嘉和的关系并不怎么熟稔,况且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定然也不想遇见认识的人,而且是并不如何亲近的那种。
这些思虑只是一瞬间的事,落实到行动上,便是偏过了身子,不让韩嘉和看见自己的正脸。
客栈掌柜的眼厉,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位公子,身上穿得戴的,都是好东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那种,揣在袖口里的手拿出来了,走到跟前,拨开伙计亲自招待,热情的很,“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有上房吗?”
掌柜的立马回应:“有有有,您来得可太巧了,正好还有一间上房!”
付了房钱,扔下一句送热水上来,韩嘉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沈伯文这才转回去,结果刚转过来,张荃就调侃道:“怎么,延益可是碰见从前的冤家了?”
听出这其中的玩笑之意,沈伯文不甚在意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口中道:“倒不是什么冤家,只是不甚相熟的人,不方便打招呼罢了。”
随后也打趣起来:“张兄这张口就来,莫不是对这类事已经太熟悉了?”
张荃闻言就要开口替自己辩白,戴连元却呵呵笑了一声,主动掀起了好友的老底:“的确如此,延益你莫要看他如今处事周全,前些年啊,还是个一张嘴就能得罪人的能人。”
见沈伯文一脸兴味,张荃连忙摆手,连连否认:“没有这回事儿,怎会如此,连元你可不要平白污我清白啊……”
只是这否认,怎么听着,都觉得多少有些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