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刚把车从车库开出来,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幻听,滑下车窗抬头看去,隐约看见阳台上有个人影。
他从车里下来,仰着头,“怎么不睡了?”
秦娆两手撑着栏杆,一脸严肃地说:“你不能做违法的事。”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分寸,却也怕他一时冲动。
沈浔弯了下眉眼,原来就是为了跑来提醒他这个。
见他不说话,秦娆佯装生气,“你到底听见没有?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冲动,把她交给警察处理,你白天答应过我的。”
“好,我知道了,去睡吧。”
秦娆趴在栏杆上,“你去吧,路上开慢一点,我看着你走。”
那时候月亮正好挂在树梢上,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撒下来,在她周身铺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温馨得像是捧给了他一个世界。
沈浔又深深地看了她两眼,“那我走了。”
“我在家等你。”
……
纪深和沈浔通完电话,把手机装回口袋,看着夏时微若有所思。
半晌,他笑了笑,“不是还说真正喜欢的是我?怎么现在又想见他?”
夏时微笑着说:“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告诉你。”
纪深冷冷嗤笑了一声,坐到沙发上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样的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屋子很简陋,白色腻子墙上都是斑驳的霉斑,还有的地方墙皮已经脱落,露出深灰色的水泥。
夏时微环视了一圈,幽幽地说:“这是我自己的家啊,这是我在东城的第一个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娱乐圈,我和……”
纪深打断,“我没那个闲工夫听你说你的心路历程。”
夏时微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越笑越放肆,最后开始前俯后仰。
瘦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深哥,这疯婆子不会是又发病了吧?”
纪深白了他一眼。
瘦子这胆子,真是没眼看。
之前纪深让人把夏时微绑了,瘦子怕夏时微突然发疯,还让人又重新绑了一遍。
夏时微笑够了,收了笑容,视线在落在纪深脸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纪深假装看不见,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里玩手机。
“深哥,疯婆子在看你。”瘦子提醒。
他一开口,夏时微就朝他看来,吓得瘦子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纱布。
纪深斜了他一眼,“你摸什么?这口子难道不是你自己故意砸的?”
瘦子一脸惊讶,“深哥你错看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但是……总之就是受之父母。”
纪深:“说人话。”
瘦子:“欸好叻,深哥我跟你说,这女人贼他妈邪门儿,这疤是我之前出门追她的时候在门上撞的,‘哐’一声,我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怕没办法跟交待才往地上一躺的。”
房间内不止他们三人,还有两个存在感颇低的小弟,听见这话,都忍不住笑出来。
瘦子瞪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你说邪门不邪门,那么宽的门,我怎么就撞上去了呢?”
纪深似笑非笑地说:“你说呢?”
瘦子点头,“邪门儿,真是邪门儿。”
纪深朝他勾了勾手,暗暗把手里的一叠纸卷成筒,等瘦子过来,他在瘦子的纱布处一敲,“邪门儿?我看是你自己斜眼。”
一个多小时后,沈浔到达纪深给的地址。
这是一片老式
居民小区,也就是老破小,看上去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