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又做错了什么?」
吴可妮以温柔但肯定的语气说:「你并未做错事呀!年轻人,这儿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身子不停发抖,背部直往墙上蹭,似乎想穿墙而过;前额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但他的并未拨开,只是从发间看着这些人。
「我知道你并不了解,比利,但是这屋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来协助你的。现在你应该站起来,坐在那张椅子上和我们好好谈一谈。」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吴可妮已经控制住整个局面,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一句话都正中要害,并且要求对方有所反应。
他站起身来坐到椅子上,膝盖神经质似地不停摇晃,身子也在抖动。「我还活着吗?」
「比利,你活得好好的,而且我们知道你遇到了困难需要援助,你需要人帮你忙吧?」
他眼睛睁得很大,点点头。
「比利,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会用头去撞墙?」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他说,「当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关在牢里。」
「在这件事之前,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走到学校的屋顶上,我不想再见到任何医生。兰开斯特心理健康中心的布朗医师无法治好我的病,我以为我已经跳楼了,为什么还没死呢?你们是谁?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们是律师和医生,我们是来这儿帮你忙的。」
「医生?如果和你们谈话,爸爸会杀掉我的!」
「为什么?比利?」
「他不准我告诉你们他曾做过的事。」
吴可妮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茱迪。
「他的继父,」茱迪解释道,「他母亲在六年前和米查离婚了。」
比利看着她,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离婚?六年前?」他摸摸自己的脸颊,好确认这个讯息是否属实。「怎么可能?」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讨论,比利,」吴可妮说,「有太多失落的部份需要拚凑起来。」
他粗野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始哭泣,而且整个身子前前后后摇晃。
「比利,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累了。」吴可妮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