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桦比他有分寸的多,收起越矩的举动再次行了一大礼,“谢主君。”
刚说完,又被何雄捏在手里。
看着她额上留下的红印,纵是位高权重,何雄也拿她毫无办法。
“求完了就立马改口?过来。”那声相爷,他还没听够。
有了主君的赦免,终于能安心的桦可比之前自在多了。甚至主动殷勤让何雄再恼不起来。
罢了,就当弥补她吧,撤回所有捉拿无患的人手,从此放她自由。
“不过,你得给我记清楚,别人都可以,只有你绝不准离开。”
桦轻呵了声权当在笑,双臂攀上他的脊背,“一生所求只有这个,到死也不会离开。相爷。”
不过何雄倒是在心满意足后想起了什么。陪在无患身边的人,会是谁?
当日从岑侯府打探来的消息说,和无患一起被关押的还有金城许家的大少爷。
那个金城许家么……
他回头,看着桦熟睡的背影,忽而讽刺得勾起嘴角。
你拼了命想看到她幸福的好徒弟,可不好说能不能有个善终呢,因果孽缘,看来许家也得来场风波了。
窗外南风刮了许久,闷热得令人心烦,就得来场瓢泼才能痛快一回,到时坐在屋檐下品茶闲聊,任凭薄雾沾身也是不错的。
对此无患只说了句:“若是那样的大雨,坐在屋檐下你的鞋袜早湿透了,先生个火把屋里那些半干的衣服烘透了才是要紧。”
“啧,不懂雅趣……”
许奕安收起折扇。忽听到好像有敲门的动静,无患正好去开门被他拦了下来,“外面雨大你跑什么。”
想来该是他定的东西到了。
无患半靠着圆桌,一手随意翻着他的草药书,一手捏着团扇慢慢摇着。
见他捧着个油布包贼头贼脑得进来不由好笑。“有什么见不得我的东西?”
许奕安卖了个关子,让她留在屋里不准出来偷看,“可不许耍赖啊,别仗着你本事好我就奈何不了。”
这家伙长能耐了。
无患放下药书,手里的团扇摇得力道均匀。斜眼睨得恰到好处,“你也知道你奈何不了我,还敢命令我?”
话虽如此,还是配合得背过身去,“行吧,我管你折腾什么呢。”
随即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挪到了正屋去,不知道他又要折腾什么新玩意。
自打那天从庙会回来之后,天气就一直不明朗,闷热得总让人透不过气,全身更是懒散不肯动。
想想曾经那不分日夜立于刀尖上的日子,简直和做梦一样。她现在求不了别的,只求能和他多待一天也是好的。
就怕拖到后面,她又狠不下心了。
绵绵隐雷又滚了起来,正在她就这夕阳昏昏欲睡时,许奕安才回到门外。
听出他呼吸的急切,无患疑惑睁眼,见他也不进来,好像在准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