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回去睡一觉,或者找人开车,你这样开车容易出事,我给你联系个司机?”
“不会有事的。”
柏泽清握着车钥匙,身体极度疲惫,但是脚步已经加快。
柏泽清知道自己的父亲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他就离开去找林颂音是一件很不孝的事。
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人在医院待久了会有一种离死亡很近的感觉。
他急切地需要见到她。
再不见到,他要疯了。
他将车开得很快,父亲在icu的几天,母亲江盈担心得饭菜都吃不下。
柏泽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同样担心,可能是因为从小在一起的时间没那么久,如果父亲真的有什么事,柏泽清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取父亲的健康。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痛不欲生。
他从前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失去任何人的准备。
但是,他不想失去林颂音。
这种感情真可怕,毫无理智,摸不到源头,令他无限痛苦,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才能感知到一点夹杂着痛苦的快乐。
这几天,他无数次想要给林颂音打电话,她想听到她的声音,但是他就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不希望他跟她说的话是通过电话这种方式,他想要他在她自己眼前。
但是找林颂音之前,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取。
路上雪下得很大,柏泽清在遍布交通灯的道路上几乎是强撑着精神在开车。
车开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柏泽清记得她不喜欢自己穿深色的衣服,所以快速地换了一套白色的大衣。
他很快找到了那枚用laprincesse枕型切割浓彩粉粉钻定制而成的钻戒。
当时在佳士得拍下时,它只是一枚24克拉的粉色钻石。
想来他真可笑,圣诞节后,明明已经决定不会再去打扰林颂音,却还是将这枚钻石寄到了著名珠宝设计师paulgenot的手上,让他帮忙将它定制成了戒指。
林颂音说自己是月季,月季没什么不好,这枚粉钻折射出的光泽就像是粉色的月季。
柏泽清不打算再耽搁。
他拿上手机,正要离开,就看到柏泽澈的信息。
他没以为是什么重要信息,但是柏泽清看到了上面出现的名字。
【哥听舒语说,许见裕和你喜欢的那个,婚期好像定在了2月14号,情人节那天。】
柏泽清看着手机上的字,感觉到后背开始发凉。
2月14号。
他艰难地呼吸着。
他其实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原来比他想得还要快。
两周……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又或者,林颂音在见到他以后,依旧还是会选择许见裕,她大约会怪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他不会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