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睁大眼睛一脸疑惑。
孙嬷嬷有些伤感地望着摇曳的烛灯,回想道:“殿下原是个安静儒雅的少年,战场血腥刀剑无眼,四年前,殿下是在梁贵妃的设计下才随军前去北境的。”
“当时,殿下还沉浸在昭慈皇后离世的悲痛中,日日神情恍惚,到了北境战场还要直面更多的生死,一时间内心调解不过来便患了这病症,后来在随行军医宋大夫的诊治下这病症才有所好转。”
“但殿下这些年忙于同梁党周旋,对于宋大夫的叮嘱总是不上心,只要不犯症便懒怠去喝药,谁劝也无用。回宫后,这病原也许久没犯了,想来是这几日九皇子回宫,娘娘的忌日又将至,殿下的心绪受到了影响,所以今夜才又旧疾复发了。”
阿蓁没想到太子这病的背后是这许多的心酸,她抬袖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眶,吸了吸鼻子瓮瓮问:“那殿下这个病症可以根治吗?病发他是不是很难受啊?”
“姑娘别担心,在北境一直给太子看诊的宋大夫现下也随着殿下回了上京在宫外随时待命,有他在太子会没事的,只是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没有张扬,免得心怀不轨的人拿这大肆做文章。”
孙嬷嬷看小姑娘一脸忧心的样子,抓过她的手轻拍安抚。
他们这几个老奴年岁渐老,如今看太子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姑娘真心实意替他担忧,心里放心不少。
要是这小姑娘是日后的太子妃就好了,孙嬷嬷摸着手中小姑娘细滑如玉的素手胡思乱想。
阿蓁听太子有在看大夫心里才没那么担心,“孙嬷嬷放心,您将此事告知我,我绝对不会乱说出去的。”
“你不保证嬷嬷也相信你,好了,离天亮还有些时辰,方才定是吓坏了吧,躺下睡会儿,明日要是还难受继续歇着,殿下那边有我们呢。”
孙嬷嬷哄着阿蓁睡下后没回自己屋,而是往竹水漾去。
那两个宫监在阿蓁回去后去禀告了荣进方才所发生之事,这会儿荣进也在竹水漾候着了。
孙嬷嬷到的时候,荣进正愁着一张脸坐在廊下,她伸长脖子看了里面一眼问:“方才我看阿蓁回来才知道出了事,殿下可还好?”
荣进站起来道:“现下睡得还算安稳,就是不知明日起来头会不会痛,能不能记得事,明日看来得去一趟青石巷了。”
“对了,阿蓁姑娘可还好?”
“我给她擦了些药,现下应该睡下了,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有些吓到了,我嘱咐她好好歇着了。”孙嬷嬷解释道。
两人被这么一惊动都没了睡意,坐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月亮渐渐西沉。
阿蓁躺下后脖子疼,脑海里面又都是太子的事,阖上双眼根本睡不着,就这么翻来覆去,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
昨夜孙嬷嬷擦的药竟有奇效,她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应用不着休息。
她还是很担心太子,天亮后穿衣洗漱了一番,又用香粉遮盖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掐痕,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后才往竹水漾赶去。
萧宴祈素日卯时三刻起,便是夜里病发睡不好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