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徽猷殿,华自闲走过每一处角落。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就连平时的小习惯都顾及到了。紫微宫有这般贴心的工匠?
唐宁殷切的迎了出来:“殿下回来了。御膳司准备了您喜欢的乳|房玉蕊羹、西瓜酪和酸汤排骨。酸汤开胃,殿下不妨多用些。”
华自闲问他:“你早就察觉出来了?”唐宁道:“奴才是伺候人的,主子的心思猜不出来,不知要死多少次!”
“这究竟是喜欢,还是习惯,更或者是对所有物特殊的占有欲?”华自闲胃口还不错。唐宁伺候华自闲用膳:“奴才觉得,陛下富有四海。刀架在端国公脖子上,殿下还能不答应?花这么多心思,绕这么大圈子,还不是因为喜欢,珍之重之。”
华自闲点点头:“你说的对,陛下从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会成为名留青史的君王。”说完一门心思看账本去了。
唐宁也莫不透华自闲的心思,双方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
守夜的小宫女发现华自闲浑身滚烫,不止知了多久,吓得魂分魄散,完全没了主意,连滚带爬去找唐宁。
唐宁脑袋嗡嗡的,摸了摸华自闲的额头,恶狠狠道:“还不去请太医,都在这傻愣着干什么?冷水呢?冰块呢?还不快给殿下降温!”
华自闲别说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掉了块皮,他也赔不起。唐宁一面命人去请太医,一面亲自跑去前殿报信。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元照几乎是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前二十年背负的太多,睡觉都要睁半只眼,唯恐在不经意间泄露了秘密。
如今正位登基,总算能睡个踏实觉,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并不是轻易能改变的。警醒已经刻在骨血中。
“怎么回事?”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情绪。值夜的小太监紧张极了,口齿不清道:“好像……是……从……后殿传过来的。”
元照听后走下床:“去看看。”小太监犹豫道:“陛下,夜深了。要不奴才去看看。”元照不知是说给小太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唐宁老成持重,不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不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元照刚刚穿上外袍,唐宁已经到了寝殿门外:“陛下,不好了。雁回殿下病了,浑身滚烫没了意识。奴才实在不敢自专,特来请罪。”元照急了:“去请胡太医,再去上清观将法冲、灵守两位真人请来。”
华自闲寝殿外,白鹤迎了出来:“殿下恕罪。”元照没时间搭理她,轻抚华自闲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手心和手臂。“怎会这般烫?”
白鹤回话道:“回陛下,晚间就寝时还一切正常。白日里殿下抄写了经文,看了一下午账本,晚间工部送来了肃慎舆图,又摆弄了一会儿火|铳,实在没有特别之处。”
元照下令:“吃穿用全部封存,身边服侍的人全部看押审问。去召杨学理,命他负责此事。”
胡太医德高望重,太医院的夜间值班向来没有他,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来到寝殿之时,两位真人已经诊治完毕。
劳累过度外加忧思忧虑,烧退了就没事了。没中毒也没被害。反倒是灵守真人有些意外:“真是个喜欢和自己较劲的傻孩子。”
胡太医到后,灵守真人马上起身相迎:“师叔。”胡太医撇过头去:“真人客气了,老朽愧不敢当!”
灵守真人惭愧极了:“当初是侄女不懂事,累得家人为我操心了!”胡太医胡子都翘起来了:“不就是不想嫁人嘛,多大点儿事!用得着离家出走?十几年杳无音讯,师兄师嫂多记挂你,你自己不知道!好不容易寻到你踪迹,你可倒好,孩子都会跑了,你自己又出家当了道士!师兄师嫂想见外孙女都不行!你这孩子,一辈子净办糊涂事!”
灵守真人小声申辩道:“侄女也是怕连累家人。”胡太医这口气堵在心中好几年了:“过年随我回乡祭拜你祖父、你父母。当女儿离家出走,当了娘有对女儿避而不见。你这辈子除了跑还会做些什么!也就胡家这身医术还算有些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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