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耳畔有低沉的声音响起,飞蓬闭上眼睛,任意识跌回冰冷的现实。
但他承认,这确实是个可恨可敬的仇敌。
重楼那双飞蓬瞧不清的魔瞳里,暗沉诡谲的金色正与纯澈剔透的血红抵死相抗。
不行,现在还不能。
接连两日势均力敌的比斗拼杀,完全激起了重楼发情期的反弹。
若非无数年的隐忍形成习惯、助长毅力,他早已忍不住破功,在那片无人知晓的虚幻之境变作完整兽身,将无法反抗的飞蓬压在身下肆意凌虐、撕咬、吞噬。
不,我不要伤到飞蓬。重楼可不愿意清醒过来时,只有兽爪利齿间的红色血肉,还能证明飞蓬曾经存在。
他只能这样一遍遍告诫自己,放空了思绪与飞蓬交手,全神贯注投入到那场不相上下的比斗。
回来之后,重楼忍到用过晚膳,然后接着隐忍。
……
“我不要这样…杀了我…你杀了我吧…魔尊…”
重楼并不意外,他只一把扣紧飞蓬酥软的腰,将人紧紧地抱住。
“别害怕。”重楼吻上飞蓬战栗的唇,他纠缠住舌根,细细密密吮吸,温温柔柔舔舐,半分自绝的空间也不留给飞蓬。
人神魔皆有命脉,身魂一体时,心、脑、舌、颈等俱是。咬舌自尽,无疑是又痛又难的一种做法。
即便如此,也还是被阻止了。眼泪顺着飞蓬的眼角滑落,洒入到一神一魔凌乱的发丝里。
他的呜咽泣音、惊惶自弃,尽数被淹没在这个拥抱和这个深吻里。
……
“不…不要…魔尊…魔尊…你杀了我吧…”他低泣着叫了很久,却是除此之外,连咬舌头都没有机会:“杀了我…”
重楼自始至终,都沉默着,却也注意着。
飞蓬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力道,鼻音和呼吸亦是极浅,比落花微雨还要轻盈。
……
飞蓬的脸上全是泪水,失神地仰望着幔帐顶部。
重楼安静地看着他,一双兽瞳暗沉得可怕。
……
神将的声音,在第七日凌晨的寂静深夜里,既空灵又冰冷,既无助又死寂:“魔尊,你是不是很得意?”
“没有。”暴虐的金色与纯正的血红融合,重楼垂眸去看神情漠然的飞蓬:“你之前的问题,本座现在给你答案……”
他将手掌覆在内部已被清理干净的小腹上,施术将飞蓬身上属于神农一脉的封印解开,淡淡道:“冥君可以走了。”
饶是飞蓬已经满心绝望,也不禁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可熟悉到让他落泪的神力在体内流转,飞蓬霎时间便暴退数步,站在一个随时可以出手的距离。
“锵。”重楼挥了挥手,照胆神剑倾斜着插入土石,就在飞蓬面前:“一并带走。”
飞蓬谨慎审视地看着重楼:“魔尊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