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发觉,自己身上的封印是解开了一半。
另一半是女娲娘娘的手笔,重楼作为魔尊,自然解不了。
一遍遍回想坚强地自己都要佩服的飞蓬,刚才是如何在榻上一遍遍被逼求死,自身也无数次想自裁,只是被自己提前阻止,重楼反倒笑了:“何意?”
日后还能看见,或许,还能用伤痕与鲜血,去迎接你执剑的手,总比让你一日比一日枯萎的好。
他将那抹落寞伤感、自嘲心痛藏得极深,只扬起了锋锐的眼眉,将魔的随心所欲、恣意妄为完全展现:“本座行事,何须理由?!”
不忍再看神将怔然含恨的眸光,也怕□□本能万一有一瞬胜过了情感理智,重楼垂眸掸了掸新换的披风。
“如果非要一个答案…”适才耳鬓厮磨的气息还在眼前,未曾远离,魔尊终究是又一次装作漫不经心。
他抬眸,对神将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本座还是……只中意你。”
这最后一语,笑音中蓦然带起邪气。
飞蓬的脸上顿时浮现怒意,握住照胆神剑剑柄的手用力捏紧。
“轰!”就在重楼警惕地以为,他要和自己大打一架再负伤而逃时,飞蓬提剑疾驰,一瞬间便找准节点,劈开异空间冲了出去。
重楼不由得愣了愣,然后“噗”地笑了出来:“好个飞蓬。”
装得倒是能唬人,怕是从开始就防备我再改心思呢。
他笑着笑着,眸中金色又开始暴动。
重楼便坐在池子里,神色平静地竖起炎波血刃,将一枚枚鳞片、一块块绒毛剜下。
虽然之前在飞蓬身上发泄了很多欲念,但他还是不敢一次性下手太重,生怕气血不足令意识模糊,直接让□□彻底爆发,以致于追上飞蓬,造成最糟糕的后果。
于是,适当的剧痛与失血便是唯一的出路,魔尊一次次地找回理智,直到再一回被□□困扰。
循环往复。
黑暗中,重楼渐渐痛得热汗淋漓,只好把缠裹了飞蓬很久的尾巴抱得更紧。
他又将新仙界与飞蓬一战的披风也翻出来,盖在身上。
“还有几天。”蜷缩在飞蓬沐浴时所在的角落,重楼自行团成一团,低声安慰着自己:“就几天了,再忍一忍吧。”
反正,弥漫周遭的熟悉气息,属于自己发情期选中伴侣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可以作为安抚。
这么想着的时候,魔尊的齿列动了动。
伴侣?
不!
他闭上了眼睛。
我不需要,更不可能得到。
飞蓬吃了大亏,重整旗鼓后必然和自己杠上。
这样与他做对手,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