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令月便解开腰带,脱起衣裳。
见到李令月为了件衣裳,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深感愤愤不平的袁一,用手握拳放在嘴边,先干咳了几声,而后大声反驳起李令月的话道:“瞎扯!你比他足足矮了个头,他能穿得上才来鬼了!别听这谎话精的。”
这时,李令月已解下腰带,见有人拆台,她愤然转过身,看到侧着身鬼鬼祟祟的袁一。
她冲着袁一没好气道:“喂!是你在说话吗?”
他转过头,一脸迷惑道:“什么?没啊!我一直都在喝茶。”
她眯着看着袁一,努了努嘴,仿佛在说:“你这狗奴才,干嘛跑来坏我好事?”
他摇了摇头,装作一脸无辜,似乎在说:“什么啊?不明白!”
正在俩人打着哑谜之时,冷三少突然起身,不紧不慢地脱着衣裳。
一旁侍女,见到主子真着了李令月的道,便好意提醒道:“公子,这丫头狡猾着,您别……”
冷三少转过头打断道:“我自有分寸。”
侍女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闭口不言。
当冷三少脱去白袍,略显狼狈地穿着单衣站在客栈中,那些不把打都放在眼里的宾客,这回竟出奇一致地全都将目光投向狼狈的冷三少。
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奇与戏谑,仿佛传说中犹如天神般存在的冷三少,在这一刻被踢下神坛,还是狼狈地脸着地。
冷三少并不在意,当他将衣裳递给李令月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低声议论,照理说遇到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接受衣裳。
可李令月倒好,她不但欣然接受,还捧着衣裳高兴得又蹦又跳起来,全然把受尽议论的冷三少晾在了一边。
这时,一旁醉得满脸通红的男子,向同桌的人指着冷三少,羞辱道:“哟!这不是他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牛得能把天捅破的冷三少吗?竟然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连衣裳都给脱了,真他娘的丢……”
见他越说声越大,越说越起劲,同桌的人急得又拉又扯,让男子闭嘴别惹来是非。
可男子却囔囔着,继续骂道:“老子就要说,他娘的真丢人,怎么着!”
若换做平常,男子敢这么挑衅,恐怕早就凉透。可现在冷三少目光全在李令月身上,全然已经忽略了周围一切。
他嘴角带着微笑,眼神满是柔情,仿佛在这一刻,李令月的快乐,成了他的快乐,这种快乐能够忘乎所以,抵御一切。
对于李令月的纵容,冷三少虽是心甘情愿,可袁一却恨得牙痒痒。
他正想着该如何整治李令月,却听见走到近前的我打赌,意味深长道:“你说像冷三少这样的感情小白,还真是怪可怜!你表妹随便露两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我是该说你表妹太狠,还是他太没脑呢?”
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我不能说她坏话,这还真不好下定论。不过,她是我的人,我还是得尽到教训她的义务。”
说罢,他起身来到李令月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白袍。
沉浸在欢乐中的李令月,见他来了这么一手,不由一脸蒙圈地愣了片刻,而后,对他骂骂咧咧道:“你这狗奴才,干嘛啊?找死啊!”
他阴沉着,语气极为严肃道:“把衣裳还给人家。”
“为什么啊?这是他心甘情愿送我!再说,我凭什么要听你这狗奴才的话,以为我脑子进水啊?”
“为什么?我就好好告诉你。”袁一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训斥道:“别人当你是朋友,跟你交心,甚至不惜连衣裳都脱下来送你!可你倒好,口口声声说英雄惜英雄。若你真爱惜别人,当他是知己朋友,怎么着也得顾全他的面子,而不是夺了他的衣裳,让他像个傻瓜那样站在那儿,受人非议!”
李令月几次三番想要插嘴,为自己辩白,可都被袁一高声盖过,见争不过他,只好愤愤不平地翻着白眼,时不时地发出不服气的冷笑。
可当她听到最后,竟莫名感到他的话很有说服力,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真做错了,才会惹得这个平时人畜无害的狗奴才,反常地教训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