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岚抬了下眼皮,没有立刻回答。
裴嘉玉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是进入易感期了,因为那天喝了洋鬼子给的甜品……所以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斯岚把空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嗯。”
“啊……那个王八蛋,我回头再去收拾他,”裴嘉玉略有些尴尬,“这些天竟然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辛苦了……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严重的易感期,我是不是很烦人?有没有打扰到你?我……没有做出什么很丢脸的举动吧?”
裴嘉玉以前经历过的易感期,最严重的不过是皮肤微微发热,多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因此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就算易感期症状比较严重,估计也就是浑身发烫,四处打滚,嚎叫喊疼罢了。
不过,“四处打滚”在他的认知里,已经是很严重的丢脸行为了。
矜贵酷拽的裴哥,怎么能在朋友面前表露出这么失态和软弱的一面呢。
他忐忑地看向斯岚,眼睛里充满少年特有的那种清澈的愚蠢。
斯岚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身过去,默默整理床头柜上的杂物。
裴嘉玉见他不回答,一下子迟疑起来。
难道……他易感期的时候真的做了很丢脸的事?
大吼大叫?摔东西?学大猩猩狂暴乱走?因为难受而哭鼻子了?还是……对斯岚动手了?
不对,斯岚的身手远在他之上,应该不至于被他误伤才对。
还是说……大晚上跑出门裸奔?
应该也不至于吧。
斯岚和张助应该都会拦着他的,两个人的力气,应该能拽得住一个人。
……
裴嘉玉绞尽脑汁,努力回忆自己到底究竟做了什么。
但大脑里偏偏一片空白,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他想到新闻里看到过的“alpha易感期行为大赏”,越想越慌,不自觉地抓住斯岚的袖口:“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到你了?”
其实他的意思是,担心自己是易感期力气失控,打伤了他人。
但这句话听在斯岚耳朵里,自然就能让他想起另一些事了。
房间里寂静片刻。
“没什么,”斯岚面无表情道,“什么也没有发生。”
——
斯岚打铃让酒店服务生送了早餐进来。
他把裴嘉玉之前泡水的手机递给他,手机似乎被修理过,已经恢复正常,屏幕上跳出来几十条密密麻麻的消息,都是小弟们这些天联系和慰问他的信息。
斯岚似乎是对外宣称他“吃多了海鲜不太舒服”,小弟们后来的慰问消息全都变成了“哥,下次少吃点海鲜啊哈哈”,“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咱一起去广场喂鸽子去”。
裴嘉玉知道斯岚是在替他保守秘密,还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