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庶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还好,也该给他一点教训。
呵呵,你这算借拳头打弟弟?
陈庶笑笑,没说话,挂了电话,思前想后琢磨了一番才起身往回走。
再说陈斐,顶着两个熊猫眼也不敢回家,找朋友家凑合了一宿,但心里惦记陈菡欢的事,也是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白睛挂血丝,眼圈里外全浸墨,无精打采,惴惴地去了陈菡欢那。
陈庶开的门,陈斐一步迈进屋,看陈菡欢披头散发、穿一身苹果绿的薄棉睡衣裤歪在沙发里玩手机。
陈斐刚要说话,陈菡欢就一骨碌爬起来问:阿斐哥,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陈斐挤笑,唇上有伤,龇牙咧嘴:你还知道心疼我哈!"
陈菡欢走到他跟前盯着他脸看,凑得近,热息喷薄,陈斐看她漆黑眼珠透亮,只定在他伤口处,略觉窘迫:你看什么
你别动,你看看你这伤口都开了,我给你贴个创可贴吧陈菡欢刚要走,陈斐拽住她:死不了啊,我现在就担心你走,走,咱们先去医院。
他回头去看陈庶,发现他竟一屁股坐下来了,陈斐急了:哎,你怎么回事,走啊。
陈庶没说话,陈菡欢翻陈斐一个白眼,飞快解释:哎呀没事了,我早上发现来了。
啊?陈斐没反应过来,瞪两团乌黑眼圈,失神木讷。
陈菡欢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指戳他脑门心:傻哥哥,我说我大姨妈来了啊。"
陈斐这才明白了,如释重负,像卸了人生重担,又咧嘴,这一咧,没分寸,疼,嘶嘶两声,可眉眼都是笑的:哎呀卧槽,这可把我吓死了,我就怕你出事我昨晚甚至还在想,我宁可被人打死了,也不想你出这事
胡说八道啊你!陈菡欢上去想撕他的嘴,到底不忍,伸了两手勾住他脖子,仰脸问:我也没睡好呢,我在想你呢,哎,酒吧被抢了,这可怎么跟爸妈说啊
陈庶一直没说话,在旁边点了根烟,从带来的手提皮包里拿出几叠报纸捆,打开,里面都是红通通的百元钞票,抬头对陈斐说:你先拿着,我也是救个急,你去找人帮忙先把酒吧生意尽快恢复起来,至于砸店的事情,你们兄妹还是别让二叔二婶知道了,老人家受不住刺激的。"
陈斐看那么多沓钱,估算这些怎么也得有个十多万了,一时,心旌摇曳,又忍不住讽刺道:庶哥,你这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我多不好意思啊。
陈庶吐口烟说:你别矫情,让你拿着就拿着。
陈斐一方面有点没面子,一方面又意外感激,心里五味杂陈的,不好显露在脸,只好回神拍拍陈菡欢的屁股:你既然身体不好,中午吃点热的,带你去喝冬阴汤?
哎我吃不下呢,我先给你贴伤口,你坐着。陈菡欢只心念她亲哥的伤,却忘了那堂哥还在一边儿瞧着,脸色略沉,抬眉说:你家里有没有红枣莲子?我给你煮点汤,你补补气血。
陈菡欢挠头:莲子没有,倒是有点枸杞和冰糖。
好,我去炖点红枣枸杞羹。陈庶捻灭烟,起身去厨房。
这厢,陈菡欢在陈斐的唇周贴创可贴,正好瞥见他下巴那条浅疤,陈菡欢抬手摸那道痕迹,心忽地一牵牵地疼起来,伸手抚他脸,他青乌的眼,他负气的常挂讽的唇
阿斐哥,对不起
陈斐垂眸挑眉:你对我不起什么?
千言万语,从天真烂漫的童年到复杂迷乱的眼下,陈菡欢不知从何追溯,只觉自己是对不住亲哥的不管怎么说,是她先变了心,背叛了他。
阿斐哥
她兜住他肩头,凑到他受伤的眼睛和脸颊上轻啄,再移到嘴唇,知他张不开嘴,只伸了舌尖一下下扫他唇肉。
陈斐轻轻捏她下巴,眉尖微对,低声轻笑:又发骚?给我弄硬了,等会想干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