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还伴有哀嚎?
什么东西?
徐瑾顿住步子,猜到顾清崖大概率就在里面,她在现在推门进去和敲门之间犹豫了一瞬间,随即摆烂地决定,直接推门。
她还在生顾清崖不问她意见直接把她带到这里的气呢,怎么可能那么有——
……有礼貌。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从徐瑾复杂混乱的思绪中跳出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了个稀碎。
屋内,黑气弥漫,浓烈到几乎充斥了整个空间,而站在屋子中间的那个人,一身黑袍无风自起,向来白皙修长如养尊处优的手正掐着一只七窍流血的恶鬼,手背青筋暴起。
而他面无表情,脸颊上有如同某种神秘符咒般的锈红色斑纹从颈脖处爬起,蔓延了大半张脸,一双黑瞳也变成了碧绿色的竖瞳。
像猫,更像蛇,冷血且残酷。
在开门声响起的一瞬间,他立刻转头,看向了徐瑾的方向,彼时,他眼中的残暴与淡漠还尚未褪去。
不是恶鬼,更似恶鬼。
徐瑾眼睁睁看着他手中那只鬼身上的黑气被另一端的顾清崖疯狂吸了过去,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样,最后哀嚎着,化为一丝黑气,从他胳膊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顺着顾清崖的衣领钻进了他的体内。
屋外打盹的黑鸟姗姗来迟,落在了窗台上,对上顾清崖质问的目光,只能心虚地垂下眸子。
黑气很快散去,屋子里又变成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徐瑾哑然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进食?”
沉默须臾后,顾清崖抬手,理了下袖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和从容:“正如你所见。”
又是一阵漫长的对峙。
徐瑾哑笑道:“我一直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原来,这么不寻常?”
“还好。”顾清崖歪了歪头,“我一个月,也只需进食两三天……特殊情况除外。”
“什么特殊情况?”
“精力耗尽,或者……”或者越来越多的厉鬼缠身,让他无法喘息,也就不得不被迫进食,将这些黑气全部当做食物吸收掉,才能勉强获得一线生机。
“或者什么?”
“没什么。”那是他需要操心的事,徐瑾不需要知道。
“那黑色的雾气,是你需要的食物?”
“嗯。”
“鬼气吗?”
“……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