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妥,待我想要说点什么时,格拉夫曼却已然大笑了起来。ΔΩ文学迷Ww『W.WenXUEMi.COM
“哈哈,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我就是我,霍洛维茨虽然伟大,但他的伟大却是属于他的,和我无关,我,格拉夫曼,演奏的是属于我的音乐!”说到这里,格拉夫曼整个的语气都为之一变,整个人腾出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而听了格拉夫曼这番后的我,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暗淡,刚刚格拉夫曼这番话,却是戳到了我的痛处。
“好了,李利,我们赶快出吧,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了。”格拉夫曼并不知道我的情形,招呼了我一下,随即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愣了两秒钟,咀嚼了一番格拉夫曼刚刚的话,自嘲般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我们两人订的是直飞德国科隆的机票,在车上,我看到格拉夫曼递给的票,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格拉夫曼先生,您早就定好了我的机票?”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啊,呵呵,我想你一定喜欢去那里,就帮你订了一张。”格拉夫曼笑道。
“可是,为什么是我……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您只带我一个人去呢?”其实,我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柯蒂斯比自己表现优秀的也是没有,怎么就偏偏叫上自己了呢?
“呵呵,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去那里吗?”格拉夫曼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可是……”
“那就好了。”看了看我的表情,格拉夫曼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什么,继续说道:“你们华夏国教育界有句话,叫做因材施教,我这就是‘因材施教’,呵呵。”格拉夫曼笑着说道。
说到这儿,我总算明白格拉夫曼的用意了,不禁暗自感激格拉夫曼的安排,同时,对刚刚那句“因材施教”也是感慨颇多。
“唉,因材施教,国内喊了多少年了,可真正做到因材施教的,放眼全国,能有多少地方?一成不变的教育模式,又扼杀了多少孩子的天性和特长?一句空话罢了,别的不说,单看魏晓凡这个偏才在中音多么不招人待见,和朗朗之前在华音的遭遇,就很能说明目前华夏国的教育体制的问题有多大了。平时嘴上喊着因材施教,真要出了一个不按学校意志走的学生,别提创造展特长的环境了,怕是立马就把苗头掐得死死得吧。”莫名地,我在心里为华夏国的教育了一通感慨。
格拉夫曼办事的风格可谓是雷厉风行,从上午叫我到办公室,到我们两人坐上飞机,一共没花上两个小时,看到在脚下渐渐变小的费城,我不禁开始在脑子里想象起贝多芬故居的样子来。
看着坐在他一旁的我,格拉夫曼突然问道:“李利,昨天的演出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格拉夫曼这时倒想起问这个问题来,我叹了口气道:“唉,糟糕透了。”
“一个好的钢琴家,不应该因为一两次的打击就消沉起来,李利,你那么喜欢贝多芬的音乐,好好想一想贝多芬的精神吧,比起他所遭遇的,你昨天的那场小意外,简直不算什么。”
“是啊,比起贝多芬来,自己这点挫折算什么呢?”听了格拉夫曼的话,我心里感慨道。想着贝多芬中年耳聋,遭遇到如此大的打击,仍然坚持创作,我不禁为自己之前的表现有些羞愧。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到了波恩,你会喜欢上那里的,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格拉夫曼笑道,待我问他是什么惊喜时,却买起了关子,笑而不答。
费城到柯隆的行程并不算长,飞机只飞了不到四个小时就抵达了柯隆机场。两人下了飞机,随即打了一辆出租车,沿着莱茵河畔的高公路逆流而上,只消半个小时就到了贝多芬的故乡—德国小镇波恩。
一路上,我算是见识到了德国达的交通体系,出租车在高公路上飞驰,时几乎没有掉下过15okmh,但宽敝的公路与良好的路况,却没有让两人感到车子开得有多快。
“这才是真正的高公路。”我感慨地想道,同时看了看司机开的车子,居然是一部奔驰,想着在国内被视为身份和地位象征的奔驰车,在这里却只充当出租车,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国内经济与这些达国家间的差距。
“两位先生,目的地到了。”司机将车子稳稳地停下,微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格拉夫曼说着,和我一起下了车。
具有两千年历史的文化古城波恩,坐落在德国西部莱茵河中游一段狭长的河谷平原上,清澈碧绿的河水从南至北穿城而过,城市东西两侧重山叠岭、林涛起伏。市区到处是翠绿茸茸的草坪,紫嫣红的鲜花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一座座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宫殿、教堂、剧院、博物馆等建筑点缀其间。
两人在路上步行前进,感受着波恩浓郁的文化气息。这里的商业氛围很淡薄,市环境清新幽雅,没有喧嚣和污染,我很快喜欢上了这里。
“李利,看那里,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格拉夫曼手一指前方的一栋三层小楼,笑着说道。
看着这座陌生却神往已久的建筑,我只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一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第五百章秘籍?
波恩位于市中心的一条街道,青色的马路宽敞而整往的行人们脸上的神色悠闲自在,偶尔有汽车驶过,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这是一个懂得生活的小镇
这条街道,被当地人唤作“波恩胡同”,不过显然这里比起都的那些胡同来,要宽敞许多,之所以叫做胡同,大概是当地人一种亲切的称呼吧。
街道的两旁见不到高耸入云的摩天楼,放眼放去,大多是两三层的建筑,所以并不会给人以咄咄逼人之感,那些有着褐色屋顶和灰色墙壁的楼,一眼看去就能够感受到那浓浓的古老气息。
贝多芬的故居,就坐落在这条街道的中间地段。
我紧走了几步,来到屋子的前面,中央的位置上赫然是一座贝多芬的铜像。铜像高约六、七米,透着青黑色的金属光泽,我抬头望去,只觉得这一手捧着乐谱的伟岸身躯,和那一头如同狮子般的乱下那坚毅的眼睛和紧抿着的嘴唇,都带给了自己莫大的震撼,虽然仅仅是一座铜像,却似活过来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李利,别看了,我们进去吧。”看着正在欣赏着铜像的我,格拉夫曼轻松地笑着说道,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自己先行走了过去。
又不舍地看了几眼,我终于从铜像上收回了目光,看看格拉夫曼的身影几乎已经到了门口了,忙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沿着两旁摆满紫罗兰和黄菊的黑色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我几步追上了格拉夫曼的脚步。
看着我跟了上来,格拉夫曼冲我温和地笑了笑,示意我跟着他,随即向着左侧的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