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进贼了吧?
直到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他才从树底下聊天的老太太那儿听到了点小道消息——那辆警车是冲着许娉婷家去的。
方衍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场意外,他不动声色地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进了陈斯愚的店里。
“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陈斯愚正在给自己的胖儿子喂罐头,呼噜呼噜的声音响得好似一台发动机,他抬起头看方衍,不甚意外地说:“许娉婷家的那事?王云洲那个蛮不讲理的妈被带走喝茶了,说是故意伤害。”
方衍点点头,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斯愚说,“不过这婚事肯定黄了。”
这种事要还能原谅,许娉婷简直不配为人子女。
黄得挺好的,方衍想,要真结了婚指不定命都得交待在王云洲手里,杀人骗保的事情即使到这些年了还依然层出不穷。
“但其实我不太明白,”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说,“王云洲这种人根本不配有老婆。”
许娉婷的容忍在他看来几乎毫无底线,光听着就来气。
陈斯愚难得沉默了片刻,说:“人总是会对青春期时的很多东西都带有深厚的滤镜,再加上或许存在的初恋情结和十分不可忽视的时间浸没成本,衡量之下觉得都谈婚论嫁了还分手太可惜,也是有可能的。”
很多人都会有“都这么长时间,得过且过吧”的消极心态,觉得放弃可惜,又觉得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可人生怎么能拿来当赌注呢?
陈斯愚其实更信奉当断则断——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又短暂地停顿了下,才接着说:“而且……我之前听rebbeca讲,许娉婷高中的时候有一些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她们这段时间聊得可好了。”
虽然没说具体是什么,但方衍猜测是抑郁症,如果是真的话,那王云洲对徐娉婷来说,的确是救了命的存在。
“希望她经过这事的打击后能好好的,”他不由叹气,“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但感情这事,向来都是一笔糊涂账。
他没再关注这件事,但又过了两天,许娉婷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他店里来了,她身后跟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给他深深鞠了个躬。
方衍忙不迭地侧身避:“您这是做什么!”
“小女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男人的脸色略显憔悴,“前段时间也多亏了您的提醒,我太太才没有不明不白地遭受这无妄之灾,所以今天特地来登门道谢,还希望方老板您收下这些小小薄礼。”
方衍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他做出副疑惑的表情,问:“什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