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帕上这只驺虞的神态姿势都与眼前这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帕子上绣的驺虞额上光洁平滑,什么东西也没有。阿琇心中一动,伸手去摸那驺虞头上的白漆,只觉手下凹凸不平,竟似有个坑。
她伸指向那炕中摁去,忽然听到呲的一声,似是石头摩擦发出的沉重声音,那驺虞忽然向右平平挪动了数寸的距离,地上竟显出一个大坑来,那坑中有一个蒙着灰尘的匣子,乌沉沉地瞧不清原本的颜色。
小月儿惊得呆了,道:“公主,这是暗道吗?”
阿琇摇了摇头,对她道:“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小月儿赶紧连声应了,自去站在殿外放哨。白袖和豆蔻站在大坑旁,扶着阿琇慢慢下去,却说那坑里勉强只能容下一人,阿琇蹲下身去捡那匣子,却见那匣子入手甚沉,通体连个锁眼也没有,唯有匣子正中有一个驺虞的标记,与帕子上绣的一样。阿琇由白袖扶着爬了上来
,却捧着匣子不得要领。只听白袖轻声道:“殿下,那驺虞的额上也许就是机关。”阿琇依言摁了一下那个驺虞的额上,只听砰地一响,那匣子竟自己弹开了,设计之精巧,实在令人赞叹。
那匣子里是一块锦锻,与阿琇手上的锦帕丝质完全一样,只是叠得厚厚的,看上去要大上许多。阿琇取出那块缎子,轻轻展了开来,却见那锦缎竟是一面大旗,上面亦是绣了一只驺虞,与帕子上的绣样完全一样。
豆蔻吃惊道:“殿下,这是什么?”
阿琇沉声道:“这必然就是宫里所传的驺虞幡了。”她心中暗暗思索,人人都以为驺虞幡在宫里,谁也想不到间藏在这城外的行宫之中。
她忽然想起关于白虎符与驺虞幡的传说,先帝设立这二物,就是怕天下有大乱的一天,司马氏的江山不保。祖母将帕子这样如珍似定地珍藏,也许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有人能按图所指取出驺虞幡,解天下的危祸。她临终时
将帕子交给了贾谧,贾谧又将它交给自己。
她想起祖母与贾谧,心里伤感了一瞬,将东西交给白袖道:“你将它放回去吧。”白袖在旁瞧着她神情凝重,也不敢多问。她将驺虞幡重新放回匣子中仔细收好,放回坑底的石匣中,又拨动驺虞额上的机关,只听石轮滚动之声,驺虞又重新立回原处,地上一丝痕迹也没有。
阿琇叫了小月儿回来,叮嘱三人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白袖慎重道“奴婢万死不敢泄露半句。”
豆蔻和小月儿亦点头道:“奴婢省得的,奴婢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始平公主下嫁孙秀之子的旨意很快传出,纵然在行宫之中,也紧锣密鼓地操持起公主大婚的事宜来。阿琇心急如焚,几番去找左婕妤商议,可左婕妤每每找出各种理由来推托,并不见她。反倒是白袖开解了她几次:“殿下何必为始平公主担心,她不会领你的情的,您再去找左婕妤只会惹得始平更憎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