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正月初七天晴了以后,日日都是艳阳高照,天气一日暖似一日,逐渐有了些春日的暖意。
尽管如此,银龙山上依旧是白雪皑皑,皆因山中的温度过低,积雪太厚而致。
徐向晚年前本是打算年后到山谷里去看看,却因积雪未化,只得将原本的计划推后了。
好在徐向晚也不是无事可做。前几日天气严寒,根本无法出门,徐向晚上午就和无忧在一处研读药书,捣鼓草药,下午才跟着一觉睡到晌午的三金老人学习制药、炼药。
这两日天气晴朗,徐向晚上午便到田里看看,下午再向三金老人请教。
这一场突来的大雪虽然让人猝不及防,不过却并未给徐向晚家造成太大的损失,只是延缓了豆苗的长势而已。
直到正月十四这日,徐向晚才和张氏等人摘了一车豌豆尖,由无忧帮着徐向晚一起送到郭家镇的春风酒楼。
虽然已经和无忧相处多日,但徐向晚却一直忍着内心的疑问没敢问出口。
今日只有徐向晚和无忧两人一路,看着换下了一身锦衣,穿上了张氏做的普通棉衣却依旧绝俊的无忧,徐向晚心下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还没过元宵,田间鲜少见到耕地劳作的庄稼人,倒是一路上牛马行人不少,大多穿着崭新的衣服满脸喜气地走亲访友。
即便衣衫朴素,远比普通庄稼汉子俊秀的无忧依然引来了不少行人的指点观望。
不过庄户人家大多朴实,见到一名俊秀后生和一个水灵的小姑娘拉着板车,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取笑两句,个别热心肠还会上前问问是否需要帮助,倒是没有半点恶意,反倒是彰显了庄户人家的热情和质朴。
无忧和徐向晚都不是那小家子气的,有人问话,只要不涉及私密之事。便大大方方地回答,一点也不怯生。
由于一路上人不少,徐向晚的疑问一直到了春风酒楼还没问出来。
“小张哥,冯掌柜可在?”一到春风酒楼。徐向晚便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找到一名相熟的店小二问道。
小张扭头一看是徐向晚,顿时惊喜万分:“哎哟喂,徐姑娘你可终于来了,我家掌柜大年三十就开始念叨你。可算把你可盼来了。徐姑娘你快请坐,我马上去找掌柜的来。”
说完,小张朝着站在一旁的小个子招了招手:“狗剩,快去给徐姑娘倒杯茶来,我去找掌柜的。”
徐向晚嘿嘿一笑:“不用忙乎了,我师兄还在外头守着板车呢,他这是第一次来,我得引他进来。”
听徐向晚如此说,小张便也没再坚持,让那名为狗剩的店小二跟着徐向晚一起到门外帮忙。
无忧虽然看着斯文俊秀。但到底是练过功夫的人,搬运起这么一板车的豌豆尖完全就是小菜一碟,这一路上拉着连滴汗水也没流,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徐向晚都眼热起他的功夫来。
一板车豌豆尖无忧一个人就搞定了,原本跟着来帮忙的狗剩倒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帮着将板车拴好后,便热情地将徐向晚和无忧带到后堂去了。
到了后堂,冯掌柜已经先等在了那里。
“晚儿丫头,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冯掌柜见到徐向晚后。比以往还要热情,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徐向晚自然也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这位小哥以前怎么没见过?也是你家兄长?”冯掌柜先和徐向晚打了招呼之后,又诧异地看了一眼无忧。
无忧本就生得儒雅俊秀,气度又远常人。冯掌柜是个眼光毒辣的,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普通的庄稼汉子,故而有此一问。
徐向晚笑着朝无忧看了一眼,见其视线正好对过来,赶忙错开了脸,答道:“这是我师兄。今日我哥有事无法脱身,便请我师兄来帮忙。”
冯掌柜笑了笑便没再多问,而是说起了豌豆尖之事。
年前徐向晚和五郎送过一次豌豆尖来春风酒楼,只一天就卖完了,这几日一直处于断货状态,许多春风酒楼的老客户已经来问过好多次,急得冯掌柜嘴角都长起了燎泡,直说如果徐向晚他们不送过来,他就要亲自上徐家村找人去了。
还好冯掌柜没找上门去,要不然被上房知道徐向晚家卖菜之事,怕是又有一番闹腾。
徐向晚家卖菜的事情怕是除了里正之外便无人知晓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徐向晚每次都会在面上放一些干柴,遇上相熟之人便说到镇上去卖柴火,倒也并未引起他人的怀疑。
“经过这么一场大雪,地里的菜蔬早被霜雪冻得差不多了。又是大正月的,宴席多,那些待客的总不能全是荤肉吧?这不,镇上的赵家、沈家,还有好几户人家听说咱们春风酒楼有豌豆尖卖,都找上门来预订。这些都是些熟客,我也不好断然拒绝,只得推说待雪化后再看看。我这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生怕你家的豌豆尖也被霜雪给冻了。还好,你这就给我送来了,哈哈。”冯掌柜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响亮的“哈哈”连前院里都听得到。
听了冯掌柜的话,徐向晚先是笑了笑,紧接着又皱了皱眉头:“赵家?是哪个赵家?”
“咱们郭家镇还能有哪个赵家?自然是那赵员外家了。”冯掌柜正说在兴头上,没有现徐向晚的神色不对。
“哦……”徐向晚心下了然,脸色有些古怪,“冯掌柜与赵家人也有交情?”
冯掌柜这才察觉徐向晚的语气不对,看了她一眼,敛了笑,斟酌着说了一句:“我和赵家倒也不算是有交情,只不过我开门做生意,来者即是客,只要人家没有找我的碴,我也不好去得罪人家不是?晚儿丫头可是对赵家不喜?”
看徐向晚的模样可不仅仅是不喜这么简单,不过冯掌柜聪明地没有问出来。
郭家镇附近的百姓没有几个是待见赵家的,冯掌柜这样问是再正常不过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送到,多谢牧天神棍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