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向晚的话,田震二人自然是连连应是,脸上满是笑容,哪里还有先前的阴沉苦闷?
一整晚都耗在了炼药上,直到现在放松下来,徐向晚才觉得头脑晕,眼睛干涩。
田震向徐向晚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之后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密室,忙着找郎中去了。
“徐姑娘一夜辛劳,一会儿用过早膳便先在庄内稍事休息吧?”贺谷清看向徐向晚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也多了一些尊重。
徐向晚摇了摇头,略显疲惫地说道:“多谢贺先生,不过您也知晓我哥今日便要到听涛书院去了,我还想赶在他走之前与他见上一面,就不麻烦贺先生了。”
听了徐向晚的话后,贺谷清也表示理解,不过仍是热情地将她留下来吃了一顿早饭。
饭后,贺谷清拜托徐向晚在田震找到足够的眼镜王蛇毒之前暂时不要对外宣称炼制出了蛇毒丸之事,又着人准备了一些点心放在路上吃。另外还给徐向晚送上了一百两的银票,并承诺只要蛇毒丸有效,无论最后田恪能不能好得了,都会将一千两黄金奉上。若是田恪最后好了,还另外有重谢。除此之外,贺谷清还单独给五郎送了一份贺礼,给三金老人又送上了贵重药材,这才专门派了一辆马车负责将徐向晚送回去。
看在这一百两银子以及贺谷清亲自为三金老人延医问药的情分上,徐向晚对田青庄的怨气也消了不少。虽然三金老人的确是因为田青庄受伤,但至少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其受伤的事情并不能怪在田震和贺谷清的头上,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没必要将这笔账记在田震的头上。
贺谷清亲自将徐向晚从田青庄送上马车之后,自是回庄内安排人手去请郎中及寻找眼镜王蛇毒不提。
“这位大哥,麻烦送我到仁德堂,谢谢。”徐向晚掀开车帘一角,忍不住打了呵欠道。
驾车的是名十七八岁的黑脸小哥。听了徐向晚的话后,憨憨地点了点头,挥了挥马鞭便直奔仁德堂去了。
正坐在饭厅内用早膳的韩七,听了十八的汇报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心下暗道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
且说徐向晚到了仁德堂之后,正好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牛车,当先下车的人正是一身蓝色长袍的五郎。
“哥!”徐向晚赶紧掀开帘子,待马车一停便从车上跳了下来。身上的倦意仿佛瞬间消失了。
五郎听见喊声,扭头一看见是徐向晚,赶紧转身朝着徐向晚迎了过去,满脸激动地拉着徐向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晚儿,你没事儿吧?他们可有伤害你?”五郎很少情绪失控,可这次见到徐向晚却无法淡定下来,也不管大街上人来人往,一把便将徐向晚拥入了怀中。
五郎昨日原本不想将徐向晚单独一人留在庄内,但是转念又觉得他留下来也无法给徐向晚丝毫帮助,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她的拖累。又担忧家人,便仍是回了家,暂时先安抚好张氏等人的情绪。
虽说昨夜回了家中,但五郎其实担忧得一夜未眠,此时眼底一片淤青,看起来甚至比徐向晚还要疲惫。
此时见到徐向晚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五郎都担心这是自己的幻觉。
“我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很好。贺先生和田庄主都待我如上宾,一点也没有为难我。”徐向晚赶紧向五郎报了平安。又在其面前蹦了几下,直到五郎确信她看的确毫无异样之后,才将事情简单向他说了一下,但却隐去了炼制蛇毒丸之事。
张氏、徐秋怡、小九和无忧都一起来了甘泉县。张氏和徐秋怡看起来也有些憔悴,明显是没有休息好。虽然五郎告诉他们徐向晚没什么危险,但他们仍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对方已经伤了三金老人,难保不会伤害徐向晚。
如今看到徐向晚又活蹦乱跳地站在了面前,心下同时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拉着徐向晚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娘,哥,咱们还是先将东西拿下来吧,这位小哥是贺先生专门派来送我的,人家还得赶回去呢。”徐向晚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后,赶紧回到马车上将贺谷清给五郎和三金老人准备的东西及点心拿了下来。
至于那一百两银子,徐向晚早已经随身揣进了怀中。
仁德堂的小厮已经认识了徐向晚等人,刚看他们一来便已经到内院回禀了沈烨,于是徐向晚才刚将东西取下来,向车夫道了谢,沈烨便迎了出来。
看到徐向晚平安无事,沈烨心下也是松了一口大气。毕竟人可是他带过去的,要徐向晚真出了什么事,别说沈谦萸会怪罪,就连他自己也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原本他打算今日送了五郎之后便到田青庄去的,没想到田青庄一大早便将徐向晚给送了回来,真是万幸。
送走了车夫之后,徐向晚一家也被沈烨请进了内院。
尽管张氏等人声称已经用过了早饭,他仍是让人准备了粥点小吃。
一家人先是到厢房看望了三金老人,见其呼吸平稳,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之后,这才到饭厅吃了一些小点。
“晚儿姐,这么久没看到你,我昨晚都没睡着,老是做恶梦。”小九嘟着嘴巴在徐向晚跟前撒娇,眼眶里含着泪花,可是又想到徐向晚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仰着头生生忍住了没有落下来。
徐向晚爱怜地摸了摸小九的头,安慰道:“小九乖,晚儿姐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小九点了点头,抽了两下鼻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因为五郎即将离开,徐向晚又一夜未归,张氏特地替小九向私塾告了假,小九这才能跟着一起到甘泉县来。
不知为何,无忧今日一直保持着沉默,就算见了徐向晚也只是问候了两句,之后便没再说话。
虽说徐向晚想要争取无忧的好感,但是相比之下她仍然更在乎自己的家人,因此她也只是奇怪地看了无忧一眼,心下暗自郁闷,却并没有特地和他搭话。
没说一会儿,沈烨便领着一名眉清目秀,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了客厅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