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玄答道:“此画卷完成之时已是两个月前,臣亦是在派人跟踪徐青玄时,偶然现了他与塔罗王子之间的交往,故而对塔罗王子来到大眳的目的有所怀疑,所以才命自己的护卫对他进行跟踪而作下了这幅画卷。”
“徐青玄?”皇上疑惑的低喃一声,又问,“那你现在查出了塔罗王子有何异常之处?”
徐舒玄便半跪了下来,将手中的奏报与卷宗举过头顶,正色答道:“臣已查明,护城河边浮尸一案便是塔罗王子幕后主使,塔罗王子用药物训练死士,致使一些不能承受药力者疯颠狂而亡,而且塔罗王子曾经派人在韩家抄家之前胁迫韩家三房韩庸交出数万家财,在京城买下樱士馆,藏数千铠甲兵器于地下密室之中,臣还查得,塔罗王子与京城许多豪门勋贵皆有深交,私底下亦有生意上的往来!”
徐舒玄越往后说,皇上的脸色越是黑得严重——劫财、杀人、私藏甲胄,收买士族子弟,塔罗王子做这些事情意欲何为,答案呼之欲出!
“快将奏报拿给朕看看!”
皇上焦急的一声令下,秦福便立刻将徐舒玄手中的奏报呈到了他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两三遍之后,皇上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便立刻又唤人将6颜召叫了来。
“马上带人去搜查樱士馆,将塔罗王子给朕抓来!”
6颜召领命答了声是后便翩然离去,走出御书房时,不禁朝徐舒玄看了一眼。
皇上也看着徐舒玄,眸光阴睛不定,心中暗道:竟然在短短的五日之内,他便已查出了这桩凶杀案的最魁祸,而恰恰这个幕后凶手便是一心想要以和亲之由夺取他娇妻杨氏的塔罗王子,是真的事实如此,还是他有意设下的这一局?
而如果真是他所设下的这一局,那么这个年轻的宠臣该是有多么深沉可怕的城府?
皇上立刻就想到了他的妹妹芳宁长公主刚才所说的话——这对父子真的是在借用他的手来除去他的妹妹吗?徐舒玄真的是在筹谋着为蒋家翻案吗?
“舒玄,朕还有一事问你,徐墨玄,他到底是不是蒋家之子?”
秦福给他的那本医书,他已经看过,也让太医院的提点专门给他研究解读了一番,很失望,既没有提到过能使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血脉相融的方子,也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密方。
但是多疑是他的本性,别说是众口一词,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也绝不能放过!
徐舒玄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仍旧坦然从容的答了句:“皇上,臣已经向您证明过了,如果您还是怀疑,臣也无话可说。”
“你可知道这个直指徐墨玄就是蒋家之子的人是谁?那一份弹劾你包庇叛臣余孽的折子最先是由谁递上来的!”
韩堂上诸位御史官众口烁金,的确已看不出谁是带领这一帮群臣的始作甬者。
皇上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讥嘲。
“最先给朕这一份弹劾你的折子的人就是你二叔徐智,连你二叔都来指证徐墨玄的身份可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说道。
原来是二叔啊!那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徐舒玄便笑了,他答道:“皇上,即然监察御史徐大人弹劾臣有窝藏叛臣余孽,指证徐墨玄就是蒋家之子,那么想必他应该也给皇上看过足够的证据,皇上又何必再问臣一遍呢?”
皇帝一愣,被他气得无言以对,徐智的确是说过有证据,可证据就是徐墨玄与蒋家七郎容颜相似,可谁都知道蒋七郎一生没有娶妻,只与杨秋璇有过婚约,哪怕是退一万步讲,杨秋璇曾与杨七郎私相授受,可是众所周知,杨秋璇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徐舒玄的妻子杨氏阿凌。
单凭容貌来断定他的身份有假,这确实不能成为充分的证据,而且徐诺也说过,徐墨玄就是他与蒋家的女儿所生,容貌有几分像蒋家人并不为奇。
皇上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便转而问道:“言藩所记载下来的收贿卖官,贪脏枉法、陷害忠良的那些证据以及通倭密函,是你放在杨家的吗?”
皇上会怀疑到他,也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
徐舒玄没有否认,仍是十分平静的答了声:“是!”
“所以你才会请求朕命三司去杨家搜索证据,就是为了给三司以及朕看到这些证据?”皇上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