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抬腿逼近张丑娘,冷声道:“你再说一句。”
张丑娘见他这样子,顿时消了气焰,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唐小荷也有点被宋鹤卿的模样吓到,连忙反客为主拉住他道:“差不多行了啊,你刚刚自己说的,男人不能跟女人动手。”
“我什么时候说要对她动手了?”宋鹤卿沉声道,“我只是想跟她说明白罢了。”
他看着张丑娘,眼神锋利如刃:“不是我吓唬你,你最好现在就对我讲清楚你这身衣服的来历,因为它很可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张丑娘听完愣住,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险些瘫倒在地上。
天黑之际,几人又回到了前夜里到过的小村庄。
在村落最偏僻的西北角,张丑娘胳膊垮着今日未卖完的藤篮藤筐,动手推开自家篱笆门,口吻冰冷:“这里就是我家了,我身上的衣服是我男人在外面捡来的,你们尽管盘问他便是。不过我先说好,他是个聋子,话也不会说几句,平日里只知道做饭干活,人很木讷,若有什么让你们感到不悦的地方,你们别为难他。”
宋鹤卿自然应下。
回到院中,张丑娘注意到锅屋连丝炊烟没有,扔掉篮子冲向堂屋,扯起嗓子便骂:“死太监你怎么回事!老娘辛辛苦苦在外面卖了一天劳什子,你他娘连个饭都不做!老娘要你干什么用的!”
唐小荷刚还在想张丑娘的丈夫是个聋子,那平日会不会少挨几句骂,毕竟骂了他,他也听不见,这不是白费力吗。
现在看来真是想多了,在骂人这件事上,张丑娘可谓众生平等。
二人随张丑娘前往茅草搭成的堂屋,日头西斜,房中昏暗,拥挤的泥地上堆满了藤筐,藤椅等物,还有散落其中的麻绳,圈圈环绕,像解不开的锁扣。
老者坐在这堆“锁扣”里,掌心来回搓动,不一会儿,经处理过的麻草便成了一股细绳。他沿着细绳一头继续加麻草,接着去搓,绳便越来越长,逐渐垂至脚边。
宋鹤卿凝眸盯着老者手中那股绳子,想到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眉头越皱越紧。
唐小荷则是惊讶于这老人的长相。
这是她第一次见太监的样子,在这之前她以为太监长得会和女人一样,起码该是偏阴柔的,可从这个人身上,她除了苍老和沧桑,便什么都没看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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