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中,树影婆娑,月色斑驳。
笛声下,唐小荷抬头看着卧在树上的那道黑影,轻声道:“宋鹤卿,是你吗?”
笛声停了,唯剩寂静。
过了会儿,树上之人开口,声音熟悉,略带沙哑——“你来做什么。”
唐小荷仰着头认真道:“我来找你啊,这里这么大,你又不认识路,万一走错地方,回不来了怎么办?”
宋鹤卿笑了,却让人感觉不到开心,甚至带有丝丝凉薄冷意。
“夙愿未平,我怎敢回不来。”
唐小荷头脑昏沉,未来得及去细思这其中的弦外之音,只点下头道:“知道了,反正知道你在哪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离开,但脚下铺路花石湿滑无比,绊的她脚下猛然趔趄,虽不至于摔倒,身体却免不得要晃上两下。
只听树冠沙沙晃动一声,有只大手自她身后伸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身后声音没好气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唐小荷的反骨劲一上来,立马挣脱开道:“我又没求你扶我。”
宋鹤卿眉梢挑起,生生被气笑:“合着这还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自然是——”唐小荷话未说完,鼻子忽然动了动,凑近宋鹤卿嗅了两口,狐疑道,“宋鹤卿,你喝酒了?”
宋鹤卿别开脸,那副生人勿进的死样子便又回来了,阴阳怪气地说:“哪条律法说了官员不得饮酒。”
唐小荷眼皮子直发沉,懒得跟宋鹤卿因为这点破事拌嘴,喃喃自语分析道:“你要是想喝酒,早在同崔大人白公子吃饭时便喝了,那个时候不喝,非等到夜深人静,私下里自己一个人偷偷喝。”
唐小荷抬手,将宋鹤卿的下巴掰了回来,脸对着脸,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小子有什么烦心事吗?”
宋鹤卿怔了下,将下巴上的爪子扯开,后退一步沉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唐小荷又凑近了他些,眼眸微眯,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正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大尾巴狼。
“没有那你半夜跑出来吹什么笛子?声音还那么哀怨,哎你什么时候会笛子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个。”
宋鹤卿将视线从唐小荷脸上挪开,克制住内心的躁动,依旧用冷沉的语气道:“君子习六艺,样样不可荒废,你以为我只知看书习武吗?”
唐小荷来了兴致,张口便问:“那你还会什么?”
“我——”宋鹤卿乍然对上那双满是好奇的清亮眼眸,言语全部凝结于喉,似乎在忍耐些什么似的,最后堪堪挤出来句,“就会这么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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