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摇头道:“不用了,我不累。”
殷茫野走进房间,来到他面前道:“那要不,你陪我睡会儿?”
舒朗没客气的抽出银针拈在指尖,亮给他看道:“信不信?我只需一针,你这一路就能老老实实的。”
殷茫野瞥见泛着寒光的银针,离他远了步道:“你厉害,我不惹你。”说罢走到床边脱履上床,脱去外衣拉开被子睡了起来。
“你干什么?”舒朗惊愣道。
“睡觉啊,现在太早了,等天亮了我们去甲板看风景,你会下棋吗,我们对弈几局打发时间也行。”殷茫野撑着头道。
舒朗走到床边,急得想跳脚:“这间房不是我的吗?你睡上去干什么?”
殷茫野撑了撑懒腰道:“原定计划就我一人乘船,这艘船总共三间房间,你我一间,副将一间,船家老夫妇一间。”
舒朗急道:“那那你跟你副将住一间。”
“不可能。”
“那我跟他住一间。”
“他不敢。”
“那你把我放到下个渡口,我自己租辆船跟着你。”舒朗冷道。
殷茫野坐起身:“不是,你怎么这么磨叽,昨晚不是说好我们关系向正常化迈进吗?你和同僚出差办事,遇到这种情况两人挤挤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我是正人君子,你不要搞错了好吧。话说回来,这张床比我们在兵部驿馆里睡的那张床大多了。更何况你手里还有针,有什么不放心的。湖州军情有急,还要给你腾天时间回师门,路上不敢耽搁。”
舒朗闻言,收起针兀自走出船舱,下到底层舱捉来只小麻鸭,又走回房间,将鸭子放到他桌上,盯着他道:“你看好了。”说话间,起手一刺,殷茫野只觉他手间有道寒光在鸭背一闪而过,原本还在乱叫乱蹦的鸭子瘫软倒在桌上像死了般,但那双眼睛还在转动,长嘴壳虚张发不出声。
舒朗横眉冷目的盯着殷茫野道:“能老实吗?”
殷茫野看着瘫在桌上的鸭子,感到后脊背发凉,道:“能,我保证在床上比它老实。咱中午能喝鸭汤了。”
舒朗瞪了他一眼,拎着活蹦乱跳的鸭子又走了出去。
殷茫野见他没回屋便起身,走出甲板,看到他在船头甲板上迎着江风盘腿打坐,微弱的天光下那背脊挺的笔直,双肩虽不如自己浑厚却并不羸弱,然而肩背之下的腰肢却纤细得让人爱怜。
殷茫野没打扰他,在他身后炼了套刀法之后,便坐在甲板上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少将,吃早饭。”副将端着两个餐盒走了过来。
殷茫野接下,打开看是小汤包,道:“可是明月斋的汤包?”
副将点点头:“是,清粥小包,明月斋的最好。天不亮就守在厨房等着出的头笼小包,还买了些放在冰鉴里,随后几天的早饭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