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不信问梅香!”
银线信誓旦旦,“是姑爷院子里?的丫鬟说的。”
温蕙问:“你跟她们打听了?”
“我才没?这么?傻。”
银线道,“是她们自己主动跟我说的。”
银线想了想,道:“感觉是故意的,就想卖个好。姑爷院子里?的人?,好像都怕你。”
温蕙奇道:“我也觉得有?点,真是奇了怪,怕我作甚?我又不是生得青面獠牙。”
刘富家的若有?所思,道:“……若姑娘才过门三日,姑爷就打发了通房,那的确是得怕了。”
房中静了静,银线忽地一拍手:“怨不得!”
温蕙嘟囔:“又不是我叫他打发的……”
“不是你叫的,可不是更好嘛。”
刘富家的眉眼都带笑?,打心?眼里?开心?,“说明他心?里?有?你啊。昨日里?你不过问了一句,他回来就将人?打发了,你居然还嫌人?家!”
温蕙晚上洗了澡。
陆家富庶,不怕费热水,什么?时候想洗澡都行,真好。
她泡在桶里?,银线犹在那里?絮絮叨叨说陆睿有?多好,多把她放在心?上。
陆睿的好温蕙当然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从?小就是个怪人?,总会有?奇怪的想法。就像同一本话本子,她嫂子看完了泪水涟涟,直呼结局太好了,感人?肺腑。她看完,就觉得处处憋气。半截入黄土了,才洗尽冤屈,还要原谅恶人?,到底哪里?感人?肺腑了?
类似这样的,与众不同的想法,她常常有?。
温夫人?镇日里?戳着?她的脑袋骂她,叫她多做针线,少胡思乱想。
温蕙自己也知道不对。譬如她一个姑娘家,竟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跑了趟长沙府,也就是家里?捂得严实,否则真传出去,肯定要影响她说亲。
这等离经叛道,注定是不行的。
但?温蕙在明明该为陆睿开心?、该为陆睿甜蜜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通房丫头。
见都没?见一面呢,那个人?就消失了。她会去哪里?呢?以?后还会嫁给别人?吗?
可是她都跟陆睿睡过同一张床了啊,像夫妻一样了,怎么?还能嫁给别人?呢?
书里?可是说……
温蕙忽地怔了怔。
当年,连毅哥哥跟她说什么?来着??
他说:【都是骗人?的。那些书都是男人?写的,要哄女人?听话,自然要这么?教?她们。】
温蕙当年和?后来都不及去细想这个话。现在忽然想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混乱。
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呢?
温蕙闭上眼睛又开始想陆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