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给爹娘提了醒儿,秦爹秦妈齐声声道,“对了,赶紧,去拜拜祖宗,你今儿个能平安,可不全都是祖宗保佑么!”
秦老爷带着儿子去祠堂拜祖宗,秦太太又与李镜商量,“咱们什么时候也去庙里给阿凤拜一拜。”
李镜道,“待过了这风声再说吧。”
秦太太道,“这也是。”
秦凤仪知道爹娘胆子小,都没说他早上有多惊险,当然,虽则张羿说过,但张羿说的,到底不如秦凤仪这亲历者说得更为详细。秦凤仪是私下同媳妇说的,秦凤仪道,“张大哥过来时,我还觉着他大惊小怪,亏得他反应机伶。还有岳父和愉爷爷给我的侍卫,陛下也留了后手,而且,我运道不错,不然,这回的刺客武功高的了不得。还多亏凤凰大神保佑,小玉虎救了我一命。”
把被刺了一剑的小玉虎取下来给媳妇看。
李镜摸了摸那被刺出一个小坑的小玉虎,道,“这是你福泽深厚。”
秦凤仪道,“也没白遇一回刺,宗室书院的事都谈好了。”
“这叫什么话。便是不遇刺,这事也已谈了个七七八八。”
李镜道,“闽王都在家养病了,顺王也在养脸,顺王这个,兴许是不得已,毕竟伤在脸上,出来不大好看。可闽王多少年的老狐狸了,他在家养病,便是退意。宗室书院之事,你本就胜券在握。只是,不知是谁家势力,竟能使唤得动九位绝顶高手。”
“是啊。”
秦凤仪道,“必是一位位高权重之人。”
夫妻俩商量一回,也没什么头绪。秦凤仪又问,“侍卫们如何了?”
李镜细细与丈夫说了,“伤了的有十人,请了平安堂的大夫,一应药费都算咱家的,然后,每人发了一百两的养病银子,家在京城的,只管回家养伤,伤好再来。家没在京城的,就在咱们府里养伤。还有,死了九人,有五个是你自南边儿带来的侍卫,四个是陛下所赐侍卫,家在京城的,已是收敛好,送回家去了。那五人,暂停陵在郊外庙里,待什么时候便宜,一并送陵还乡。这几人也是忠心护主送的命,父亲说了,一家两千两的丧葬银两。”
秦凤仪叹口气,“也只得如此了。”
李镜看他闷闷,劝道,“待明儿我打发人去庙里,先为他们做一场往生道场,也是咱们的心。”
秦凤仪道,“其实我想想,这已比我预计的好了许多。都是绝顶的高手,除了几个武功高的侍卫,他们这些武艺寻常的,我都没敢想他们能活着。揽月那小子没伤着吧?”
“没。”
李镜道,“他们还算机伶,揽月说,他闻到血腥味儿,就知道有刺客,自己甩脱马蹬悄悄坠了马,捡了一条命。就是不大忠义,还觉着对不住你哪。”
“这有什么,他又不会武功,就是想护我也护不住啊。”
秦凤仪恨恨,“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我非宰了他不可!”
此时此刻,秦凤仪遇刺之事,便是在家养病养伤的闽王与顺王也都知道了,顺王的消息比较简单,那就是,秦探花遇刺,侥幸没事。顺王还说呢,“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仇家不少,这是哪个仇家做得这事啊!”
顺王先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秦凤仪这不是头一遭遇刺,顺王来京城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秦凤仪“猫九命”的名声的。顺王还以为就是秦凤仪得罪了谁,然后人家请了人来杀伤,根本没料到是这样绝顶刺客。
倒是闽王消息来是灵通,连秦凤仪遇刺的细节都打听明白了。闽八郎说与父亲听的,闽八郎道,“真不晓得谁家的这样绝顶刺客,一共出动的九位刺客,秦凤仪身边三十几位侍从,还有愉亲王送他的侍卫、景川侯送他的侍卫、陛下所赐大内高手、大公主现在的丈夫那位做过将领的张羿、平郡王府的平岚,这也都是武功不错的了,硬是没能拦住这九名刺客,后来听说还是寿王与裴国公正巧遇着,寿王的亲卫将领,擅使长鞭的严将军,还有裴国公府的一位擅用刀的供奉,一共十一人,都拦不住这九名刺客。最后那位刺客,听说不过瞬息间便连伤严将军与裴国公府的供奉,当时一剑都要刺穿秦凤仪的脖子了,说是秦凤仪突然大念一声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天上咔嚓一声惊雷,那刺客转身便逃,秦凤仪由此捡回一命!都说秦凤仪是练了什么引天雷的法术,不然,断不能逃脱的。”
“这是胡说,他要是有引天雷的本事,早把天雷引下来把刺客劈死了。”
闽王拈须道,“谁这么大的手笔啊,你说的这些人,也都是有名有姓的,武功起码差不离。这可不是一般的刺客。”
“是啊。陛下朝中大怒,命刑部限期破案哪。”
闽王吩咐儿子,“备一份滋补药材,你亲自给秦家送去。”
闽八郎道,“真是倒霉催的,明明是秦凤仪把父亲气得好歹,他遇刺也不关咱们的事,就因着他正与宗室谈宗室书院的事,外头疑咱们的人,怕是不少。”
“不少便不少吧,反正咱们心底坦荡,别人怎么想,也是没法子的事。”
闽王摆摆手,让儿子下去准备了。
闽八郎有些犹豫,轻声道,“父亲,您说,不是顺王兄吧?”
“你想哪儿去了,就顺王的性子,他就是真想宰秦凤仪,也只要自己亲自持刀去宰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闽王道。
闽八郎行一礼,下去准备探望秦凤仪的礼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