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顾裕生刚解开对方的血压袖带,抬眸看向对方。
是小区里的一位老太太,没事了过来侧个血压体重啥的,约摸着都八十多岁了,精神头还很好,整天都在乐呵呵的。
“嗯,”
顾裕生在便签纸上写下数据:“保持得很好,没什么问题。”
老太太没接,摇着头说:“大夫啊,我看你老揉自个儿腿,是不是过敏了?”
她小孙子也是这样的过敏体质,一吃山药就起疹子,吃药都不管用,使劲儿抓脖子和大腿,难受得不行。
顾裕生的睫毛颤了下,不易察觉地红了耳朵。
“是有点……”
“那大夫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老太太把便签纸放兜里,走的时候又给人叮嘱了两句,年纪大了,说话记事没以前利落,总是喜欢反复地说,顾裕生也不急,只要没什么要紧事,就会停下手头的活,安静地等她讲完。
可惜今天,顾裕生明显有些耐心不够。
因为给人送出门后,他就立刻跑到诊所后面的小房间——平日里是病人们输液用的,用蓝色的帘子挡着,打电话时,声音能放得大一点。
“陆厝你个王八蛋!”
对面似乎正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开了蓝牙,声音里满是笑意:“怎么了?”
还能怎么!
顾裕生愤怒地握着手机。
一切,都要从昨天那场莫名其妙的赌注说起。
“五子棋?”
顾裕生当时正在剥松子,头都没抬:“这有什么好玩的。”
陆厝巴巴地眨着眼:“可是,我以前都没怎么玩过……”
话没说完,就被顾裕生往嘴里塞了一小把的松子仁。
好吃。
但剩下的话,还得继续说!
“小玉,你是不是怕输掉,所以不敢跟我玩啊?”
顾裕生拿着湿巾擦自己的手,目光一点点地移动过来,声音冷漠:“怕?”
星期天,俩人在屋里腻歪着看电视呢,陆厝被里面的一个情节,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是围棋?”
“不是,”顾裕生看了眼,“五子棋啊。”
陆厝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我没有玩过这种哎,看起来好有趣!”
顾裕生有点不信,所以就没怎么搭理他。
但是现在被怀疑到自己的能力,那可不能输掉!
他可是在废弃的作文本后面,和同桌厮杀过的五子棋小王子!
虐陆厝这种菜鸟,跟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似的。
洒洒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