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说着,就见一位藏色衣袍的男人朝这边过来。手中拿着绣花的水囊,又小又精致,不像巫疆的东西。
这男子长得极为俊朗。吉昭想不出形容词,望着望着面颊不知怎么烧得厉害。
她慌忙移开视线,紧张得捏自己手指,同余羡道:“他来找你的?”
直直走过来,她又素未谋面便是朝身旁这位来的。
余羡这才抬脸看,点头道:“他同我一道来的巫疆。”
白尽泽走近,将袖中的水壶拿出来。先坐到余羡身侧,旁若无人帮他把汗拾去:“累不累?”
问完拧开水壶,“喝水缓一缓,脸都白了,这边结束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照顾关心一样不落,余羡倒是未曾察觉,白尽泽素来如此。水也喝了,话也答了,他想起还有个吉昭在。
余羡介绍说:“他是我——”
“相公,”白尽泽微微颔首,“我是他相公。”
余羡一惊,手背被按着了。按着他的人唇角勾起,道:“内子第一次来巫疆,对什么都好奇,有劳你的照顾。”
吉昭忙摆手,脸颊愈加红润,不知该说什么,客气道:“这没什么,我闲来无事,有个人说说话,时辰也过得快些。”
白尽泽点头。
喧闹的人堆静了几秒,堵着罗盘入口的人蜂拥进去。原是圣女舞毕,有人将柳条从高台上取下来,正小跑给圣女送去。
人人都想先受祝福,努力往前挤,若不是最前头有人拦着,定会出现人踩人的惨状。
“余羡,舞结束了。”
吉昭也未曾料到今年会这么迅速,她站起身往人堆里张望。
与她们穿同样服饰的伴舞早已成群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我也想沾一沾那圣水,”余羡也站起来,没能脱开白尽泽的手,便罢了。他问吉昭:“圣女何时结束,我看人多,想挤进去有点难。”
“不好说。他们挤得这样凶,是因为挤不进去就沾不到圣水,寓意也就不吉祥。”
吉昭见她实在想去,又说:“若你一定要去,咱们可以穿着这身衣裳往后门进,后边人不多。”
“好,那便从后边。”
余羡还是未能松开白尽泽的手。他同吉昭说了稍等,拉着白尽泽往旁去。
到另一棵树底下,余羡才说:“这手你是不打算放开了?”
“为什么不放你心里不清楚?”
“有接触圣女的机会,为什么不准我去?”
余羡抬眼看他,身子几乎被挡完。他微仰着下颚,小声道:“已经打听到圣女住在庙里了,我趁机跟上,最好随她一起进去。我自是知道你的顾虑,可我不怕,也不能时时让你护着,以前你也常说我该历练,越长大你却越不肯放手了。白尽泽,是不是我同你在榻上滚了一遭,倒叫你越来越胆小了?”